Page 13 - 《社会》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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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假使没有理性这个在航行中指示方向的唯一的星辰和
       罗盘来引导,幻想和情感定会将他带入许许多多奇怪的路途。
       想象总是不停地活动着,产生出形形色色的思想来,当理性被
       抛到一 边 时,人 的 意 志 便随 时可以 做出 种种 无法 无天 的 事
       情来。
       但洛克的理性已经与亚里士多德和西塞罗所理解的镶嵌于宇宙秩
   序中的、使人能够成就其自然的(或指“正确而明白的原则”本身、或指
   “由这些原则所推出的”“演绎”、或指“最后的原因”等的所谓的)理性
   “完全……不相干”,而是指一种“大大超过畜类的”“人的能力”(洛克,
   1983 : 666 , 4.17.1 ):
       继而,洛克( 1983 : 698 , 4.19.4 )进一步指出:“理性乃是自然的启
                                                 獉獉      獉獉
   示”,“启示乃是自然的理性”,人是因为受到上帝的“永恒之光”的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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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分有理性的。对于洛克的观点,艾什克拉夫特总结道:“关于我们的
   存在、上帝的存在以及数学命题,我们有确定的知识,但在这个确定性
   的小岛之外是无边无际的或然性的汪洋,我们可以期待其间的水域在
   任何时候被上帝的启示分割开来。”( 犃狊犺犮狉犪犳狋 , 1969 : 217 )由于上帝的
   意志邈不可知,人类的理性无法触及最终的目的,惟有顺应不确定性汪
   洋中的潮起潮落帮助人保有生命、财产和自由。这种不能指示航行的
   总体方向和目的地的、指向自身的理性,并不能充当真正的“星与罗
   盘”。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基督徒的理性和一个秘鲁印加人的理性并
   没有根本上的不同,不同的只是他们信仰不一样的上帝。让印加人不
   再信仰嗜血的上帝的唯一办法,只有“文明对野蛮”的征服和驯化。
       为了弥补理性的这个缺陷,洛克诉诸于来自于意志的法律。虽然
   自然法并非铭刻于人类心中(洛克, 2014 : 21 ),以至于人们对自然法的
   内容众说纷纭,无法取得一致(洛克, 2014 : 35 ),但理性能够通过感觉
   经验获得关于自然法的(不完备)知识(洛克, 2014 : 27 ),而自然法的约
   束力也是永恒的和普遍的(洛克, 2014 : 55 )。在未刊手稿“法律”中,洛
   克( 犔狅犮犽犲 , 1693 : 犮.28 , 犳狅犾.141狉. )写道:“所有法律的起源和基础都是
   依赖( 犱犲 狆 犲狀犱犲狀犮 狔 )。一个依赖性的、有智识的存在总是处在他所依赖
   者的权力( 狅狑犲狉 )、指引( 犱犻狉犲犮狋犻狅狀 )和支配( 犱狅犿犻狀犻狅狀 )之下,并且必须
            狆
   为这个更高的存在( 狊狌 狆 犲狉犻狅狉犫犲犻狀 犵     )所指定给他的目的而存在。如果
   人是独立的,他便除了自己的意志外别无法律,除了他自身外别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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