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6 - 《社会》2016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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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还是市场:城镇化进程中流动人口的市场转型偏好
移,对经济收入的感知更可能是间接地来自家庭,与本地居民间也较少
产生实质性冲突。受迁入地文化影响,他们的价值观与认知态度会与
本地居民趋同。而中期世代组的流动人口多为城乡流动,他们通常迁
移时间较早,时长更长,甚至会在迁入地与迁出地之间产生多次循环往
复的迁移活动。这一世代组的流动人口是第一代流动人口的主体,主
要从事制造、服务和建筑等传统行业的工作。有研究认为,这一代的流
动人口虽然收入和社会经济地位都相对较低,但社会态度却更为积极,
其中原因可能不是社会横向利益比较,而是自身的纵向比较(李培林、
李炜, 2007 )。所以,他们从市场化中初步获益,但还未完全意识到体制
分割带来的不平等处境,在社会态度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市场偏好。与
前两者不同的是,晚期组流动人口在人力资本、职业声望、工作居住条
件和社会保障方面都有了较好的提升,但他们的工作耐受力更低,乡土
观念薄弱,对于城市融入的期待也较高(杨菊华, 2010犪 )。另外,在就业
和生活压力加大的影响下,新生代流动人口的社会安全感、公平感、满
意度和未来预测都有所降低(李培林、李炜, 2010 ),因而可能会形成更
加强烈的市场偏好。由此,我们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 3 :随着世代推移,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在市场转型态度上的
分化呈现增强趋势。
最后,以往研究在关 注 流动 人口 时通 常并未 区分 他 们 的 迁 移 路
径,多数讨论的是流动到城市里的农村人口。然而,当前中国社会结
构正日益分裂 为“城 市—农村”“中 小城市—超 大城 市”四个 世 界,其
中的分化与割裂造成了资源分布的极大不平衡,也由此形成了“由农
村流向城市”和“由中小城市流向超大 城市”两 种不同迁移类 型的流
动人口(李强、王昊, 2014 )。应该正视 的是,流 动人口群体的 异质性
正在提升,城乡流动的确是人口流动的主体,但近年来“城城”流动的
规模不断壮大,城镇化也因此增加了新内涵(马小红等, 2014 )。户籍
属性会决定个体在城镇分割性经济结构中的就业结果,在部门进入、
职业获得和收入不平等模式上均体现出城乡户籍群体的差异(李骏、
顾燕峰, 2011 )。相比于城乡流动,“城城”流动人口不仅在教育程度、
收入水平、工作与居住条件上更具优势,而且也拥有更高的职业声望
和较优越的社会保障水平(杨 菊华, 2010犫 )。然而,“城城”流 动人口
虽然在经济融入上占有优势,其文化融入程度却更低,与本地居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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