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6 - 《社会》2014年第6期

自杀与现代人的境况

本身是“自成一类的新的事实”，并具有“显然的社会属性”。如何理解
和解释这种似乎很难把握的总体性事实？涂尔干（ ２０００ ： ２７ ）再次采取了
他在《社会分工论》中通过分析法律规范来探究社会团结的类似方式，将
“自杀死亡率”或“自杀率”（ 狊狌犻犮犻犱犲狉犪狋犲 ） ８ 作为一个社会的整体性自杀事
实的“表象”（ 狉犲 狆 狉犲狊犲狀狋犪狋犻狅狀 ），以此表征“作为总体性社会事实的自杀”，而
统计调查提供的资料使得对自杀率或依据自杀率的研究成为可能。 ９ 涂
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５１ ）认为，自杀率是“一种事实秩序（ 犳犪犮狋狌犪犾狅狉犱犲狉 ），
其持久性与可变性都表明了它是统一的和确定的”，表现了“每一个社会

都会集体烦恼的自杀趋势（ 狊狌犻犮犻犱犲狋犲狀犱犲狀犮 狔 ）”。
另一方面，依 据 涂 尔 干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８２ ： １３４ ）的 “社 会 学 方 法 准
则”，只能用社会事实来解释社会事实。所以，
社会自杀率只能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解释。在任何既定时
刻，确 定 自 愿 死 亡 之 意 外 事 件 的 是 社 会 的 道 德 构 成 （ 犿狅狉犪犾
犮狅狀狊狋犻狋狌狋犻狅狀 ）。因此，每个民族都有一种具有一定能量的集体力
量驱使人们自我毁灭……每个社会群体确实都有一种自杀的集
体倾向（完全是自身具有的），它是所有个体倾向的根源而非其结
果。这种倾向由自我主义、利他主义或失范这些广泛存在于所论
及社会的潮流组成，倦怠的忧郁、积极的弃绝或恼怒的厌倦倾向
就源自这些潮流。整个社会体（ 狊狅犮犻犪犾犫狅犱 狔 ）所具有的这些倾向，
通过对个体的影响而导致他们自杀。（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２９９－３００ ）
在《自杀论》中那广为人知的自杀分类就是依据涂尔干所谓的这些
“自杀潮”（ 狊狌犻犮犻犱狅 犵 犲狀犻犮犮狌狉狉犲狀狋狊 ） １０ 划分的，四种自杀类型包括自我主

８． 有时，他直接称之为“社会自杀率”（ 狊狅犮犻犪犾狊狌犻犮犻犱犲狉犪狋犲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５１ 、 １４７－１４８ 、 ２９９ ， 犲狋犮． ）。
９． 《自杀论》中对官方统计资料的使用也是后来研究者批评的一个主要问题，例如，道格拉斯
（ 犇狅狌 犵 犾犪狊 ， １９６７ ）和泰勒（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８２ ）对此问题的批评。哈布瓦赫（ 犎犪犾犫狑犪犮犺狊 ， １９７８ ）在《自杀
论》出版 ３０ 多年后对其中涉及的统计数据重新进行了细致的考察。
１０． 显然，这种“自杀潮”属于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８２ ： ５２ ）界定的“社会事实”中的一类，即“社
会潮流”（ 狊狅犮犻犪犾犮狌狉狉犲狀狋狊 ）。不同于法律与道德规则、宗教教义等“已经完全确立的信仰和仪
轨”，这些潮流还未呈现出“已定型的形式”。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８２ ： ５５ ）认为，“某些舆论潮
流的强度是随着其产生的时代和国度而变化的，它们迫使我们（例如）结婚或自杀，导致出生
率升高或降低，等等……初看之下，它们似乎与个别情形中呈现出的形式难以分离开来。但
统计学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将它们分离开来的方法。”他认为，统计学上的出生率、结婚率、自杀
率等数据“表达的是集体精神（ 犮狅犾犾犲犮狋犻狏犲犿犻狀犱 ）的某种状态”。这是涂尔干在《自杀论》与《社
会分工论》中选择不同的研究方法的一个重要的方法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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