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4 - 《社会》2014年第6期

自杀与现代人的境况

以检验和运用他在《社 会 学 方 法 准 则》（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８２ ）中 提 出 的 社
会学研究的 诸 原 则（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３７－３８ ）。因 此，通过对 看 似 最
具私人性的自杀问题的研究，社 会 学可 以揭 示影 响“社会 生活 节奏”
的诸因素的法则，可以 让 人 们 体会到 那些 既独 立于又 支配着 个 体的
“实实在在的、活生生的活跃力量”，从而有助于人们比较明确地理解
“社会学能够而且必定是客观的”（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３９ ）。 ４ 第三个方面
涉及涂尔干对其时代问 题 的 诊断：“当 今存 在的自 杀，恰恰是 我们所
遭受的集体疾患（ 犮狅犾犾犲犮狋犻狏犲犪犳犳犲犮狋犻狅狀 ）的 传 递 形 式 之 一；因 此，它 将 有
助于我们理解 这 种 疾 患”（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３７ ）。 涂 尔 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相信，其自杀研究将会得出“一些关 于欧洲 社会 正在经 受 的普
遍的当代失 调（ 犿犪犾犪犱 犼 狌狊狋犿犲狀狋 ）的 原 因，以 及 可 以 缓 解 这 种 失 调 之 疗
法的建议”。 ５
本文是重返这部经典文本的一次尝试，但无意对《自杀论》及后续
的相关研究进行全面评述（虽然这项工作十分必要和重要），笔者的关
注点主要是《自杀论》的理论贡献，即涂尔干在本书中提出的作为解释
框架的“自杀类型学”，本文还将结合后来的一些批评和修正来阐发其
理论意义；另外，笔者感兴趣的是涂尔干对自杀所做的诸多解释以及其
中蕴含的实质问题，并将结合其相关著作，尤其是其人性论来深入理解
这些问题；最后，结合以上讨论，笔者希望能够从某些方面来彰显这部

４． 泰勒（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８２ ： ８ ）认为，涂尔干借助自杀研究想要证明的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社会
学研究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要证明“涂尔干式的社会学的真理”。换言之，涂尔干的自杀研
究体现的是涂尔干的社会理论。
５． 在涂尔干的社会理论中，始终存在着一个所谓的“社会病理学”（ 狊狅犮犻犪犾 狆 犪狋犺狅犾狅 犵狔 ）维度。在方
法论层次上，他提出了区分“正常”（ 狋犺犲狀狅狉犿犪犾 ）和“病 态”（ 狋犺犲狆 犪狋犺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 ）的 准 则（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８２ ： ８５犳犳 ）。就自杀 研 究 而 言，他 认 为 自 杀 虽 然 是 一 种 正 常 的 社 会 现 象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３６１犳犳 ），但和他此前研究的“社会分工”（涂尔干， ２０００ ）一样，也会呈现出其“不正常”的一面，但这
是一种“社会病”。这就涉及自杀研究中另外一个重要的传统：自杀的精神病学（ 狆 狊 狔 犮犺犻犪狋狉 狔 ）研
究，这是理解涂尔干的自杀研究的另外一个重要脉络。实际上，这个传统是 １９ 世纪的自杀研究
中侧重个体自杀行为研究（自杀个案研究）的主要进路，其主要观点是：自杀行为主要是自杀者
所患精神病所致。涂尔干基于其社会学研究立场而对此传统基本持否定态度：例如他对自杀的
定义排除了因精神病而导致的自杀，他在《自杀论》开篇批评的就是对自杀的精神病学解释，他
的方法论立场反对用个体心理来解释作为一种社会事实的自杀。不过，正如一些研究指出的，
他对这个传统的批评和拒斥是不准确的、有选择性的或策略性的（ 犅犲狉狉犻狅狊犪狀犱犕狅犺犪狀狀犪 ， １９９０ ）。
涂尔干的这种做法遭到许多研究的批评和修正，如哈布瓦赫（ 犎犪犾犫狑犮犺狊 ， １９７８ ： ２６２犳犳 ）就提出了补
充性的“精神病论题”（ 狆 狊 狔 犮犺犻犪狋狉犻犮狋犺犲狊犻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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