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社会》2014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４ · ６

在许多研究者眼中已过时的“经典”的当代意义。

一、涂尔干的“自杀类型学”
在《自杀论》的核心部分，即第二卷中，涂尔干提出了由四种自杀类
型构成的“自杀类型学”。从形式和逻辑上看，这种类型学似乎是自洽
的，但若细致考察涂尔干的相关论述，就会发现其中蕴含着诸多可以讨
论和展开的问题。
（一）自杀潮与自杀的病原学分类
实际上，《自杀论》提出了不止一种的自杀分类。例如，在第一卷评
述“自杀与精神变态”的关系时，涂尔干就依据自杀者的精神病症状提出
了四种自杀类型（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６３－６６ ）；在论及导致自杀的“社会原
因”时，他 提 出 了 两 种 分 类 方 法，即 “形 态 学 分 类”（ 犿狅狉 狆 犺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
犮犾犪狊狊犻犳犻犮犪狋犻狅狀 ）和“病原学分类”（ 犪犲狋犻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犮犾犪狊狊犻犳犻犮犪狋犻狅狀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１４５－１４８ ）。人们通常提及的是后一种分类。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１４６ ）指出，由于对自杀者的研究面临着独特的困难，无法得到形态学分
类所需要的充分的资料，因此，只能从导致自杀的原因入手，才有可能对
自杀予以分类：“只有引起（自杀）的实际原因不同，才会存在不同的自杀
类型”。 ６ 但涂尔干并未放弃前一种分类，在《自杀论》第二卷最后一章，涂
尔干重拾“形态学分类”，并力图将这两种分类综合起来。
关于自杀的病原学分类，涂尔干首先涉及卢克斯（ 犔狌犽犲狊 ， １９８５ ： １９９
－２０２ ）所谓的“待解释项”（ 犲狓 狆 犾犪狀犪狀犱狌犿 ）问题，他在“导论”部分对此有
明确交代（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４６ ）。涂尔干虽然给出了关于“自杀”的界
定， ７ 但其方法论立场决定了不能将自杀仅仅视为“分散的、无关联的
事件”，应当将“既定社会在既定时期发生的自杀视为一个整体”，而且
这种整体不是由诸“独立的单位”构成的“集合体”（ 犮狅犾犾犲犮狋犻狏犲狋狅狋犪犾 ），其

６． 卢克斯（ 犔狌犽犲狊 ， １９８５ ： ２０１－２０２ ）认 为，涂 尔 干 的 这 种 研 究 进 路 涉 嫌 “预 期 理 由”（ 狆 犲狋犻狋犻狅
狆 狉犻狀犮犻 狆 犻犻 ）问题：“涂尔干所谓的自杀的‘病原学分类’，已经预设了他对自杀的研究是正确的
……他通过这些类型的所谓原因来确定自杀类型。”泰勒（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８２ ： １６１－１６６ ）则主张一
种（不同于实证主义和主观主义的）“自杀的结构性研究进路”，并将涂尔干的自杀研究归诸其
中。应该说，这是一种更接近涂尔干研究意图和研究意义的理解途径。
７． 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５１ ： ４４ ）给出的“自杀”定义是：“所有由受害者本人的某种积极或消极
行动直接或间接导致的、其本人也知道会导致的死亡。”哈布瓦赫（ 犎犪犾犫狑犪犮犺狊 ， １９７８ ： ２９１犳犳 ）曾
经对涂尔干的自杀概念有过比较细致的讨论，并将“自杀”与“牺牲”（ 狊犪犮狉犻犳犻犮犲 ）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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