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3 - 《社会》201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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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4 · 4

   到 100 磅,也就是平均每人每 3 天吃掉近一斤白糖( 犃犫犫狅狋狋 , 2010 )。
       英语中有 狊狑犲犲狋狋狅狅狋犺 的说法,意思是吃甜食上瘾,不吃糖就像小
   孩长牙齿那么不舒服。科学实验证明,吃糖上瘾和吸毒、抽烟上瘾一
   样,原理都是刺激人脑分泌多巴胺( 犱狅 狆 犪犿犻狀犲 ),从而产生长期依赖。来
   自美洲的新型农产品除了白糖还有烟草和兰姆酒(也是制糖的副产品),
   烟酒令人上瘾众所周知。再就是咖啡和巧克力,它们也是先在拉美由奴
   工大量种植,再运到北美和欧洲出售,结果是改变了西方社会生活方式。
   但无论咖啡还是巧克力的大众化,都少不了糖( 犕犻狀狋狕 , 1986 )。加糖不但
   口感更好,且咖啡因是更厉害的中枢神经兴奋剂,上瘾效果更强。
       为何讲这些令人上瘾的东西?一方面它们都是原始资本主义用来
   制造稳定需求的手段。它看起来好像令人感觉良好,但对消费者而言,
   上瘾的实质是剥夺自由人的选择权,使他们无法选择不去消费那些“过
   瘾”的新商品。另外,正如糖吃多了人发胖,打电玩“上瘾”也会失去对
   现实的关注,都让人一无体力二无精力去抗争、去改变。从这个角度
   说,貌似自由的“瘾性消费”和越洋黑奴贸易相比似乎更文明,其实异曲
   同工,都是把自由人变成适应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单向度人”。欧洲
   消费者也同样丧失其部分人性,成为在宽泛意义上的另类奴隶。没有
   这些欧洲的另类奴隶在欲望驱使下进行消费,美洲就无需大量黑奴从
   事生产,大西洋三角贸易就不会膨胀。消费和生产缺一不可,它们以大
   幅度跨越空间的方式进行结合,成为完整的 17 世纪奴隶制世界体系。
   这是我们在分析 21 世纪奴隶制时要特别注意的另一个维度。
       那么,现在有什么新商品让消费者上瘾?答案恐怕不仅是手机、电
   脑这些硬件,更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网络成瘾”是多年前的提法,那
   时主要讲的是青少年去网吧打游戏,还没达到“大众化”的程度,也没
   改变主流人群生活方式。然而,现在看“果粉”以及追逐富士康其他代
   工产品的消费者,从小孩玩“愤怒的小鸟”到大人刷微博,已不再是“网
   络成瘾”那样的小众行为,而是成为大众的一种生活方式。这与 17 世
   纪奴隶制带来的改变又有相通之处 。
       用长历史的全球框架看今天,可看到生产和消费、两种不同类型的
   “ 犻 奴”之间存在互为依存的关系。之所以用“奴”字,不仅是比喻,也借鉴
   法学研究最新学术成果“ 2012 年贝拉吉奥—哈佛指引”( 犃犾犾犪犻狀 , 2012 )。
   该指引以 1926 年国际奴隶制大会( 犛犾犪狏犲狉 狔犆狅狀狏犲狀狋犻狅狀 )的 12 条协议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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