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8 - 《社会》201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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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i 奴:富士康、数字资本主义与网络劳工抵抗


   征已在富士康和数字资本主义环境下再现。值得一提的是,运用这些
   辨析工具,意味着本文讨论的奴隶制不是有或无的二元对立问题,而是
   多和少的程度问题,即新型剥削方式可在某方面具备较多的奴隶制特
   征,而在其他方面较少或不具备奴隶制特征。只要奴隶制作为批判分
   析视角能帮助部分解释社会现实,它就有学术价值。
       其次, 21 世纪奴隶制的分析单位是世界体系,不再是单一企业或
   国家。如沃勒斯坦( 1998 )、法兰克( 2000 )和阿里吉( 2009 )所论,世界体
   系动辄几百年,需要研究者采用长历史( 犾狅狀 犵犱狌狉é )的眼光。虽然每个
   阶段具体特征不同,但从世界体系视角着眼,我们更强调其相通之处。
   发源于 15 世纪、定型于 16 世纪的奴隶制以大西洋为核心,利用当年的
   航海等先进科技,建 立 “三 角 贸易”结构连 接欧 洲、非洲及 美洲“新 世
   界”,是沃勒斯坦论述的第一个世界体系。“ 犻 奴”则利用新型网络传播
   科技,不但连接全球,还开辟出网络空间的“新世界”。该“新世界”就是
   席勒( 2001 )讨论的“数字资本主义”。在《全球媒介与传播》创刊号上,
   席勒( 犛犮犺犻犾犾犲狉 , 2005 )进一步指出,当代资本主义有两个增长极:一是日
   新月异的数字科技,二是快速崛起的中国。因此,在当下的中国研究数
   字资本主义,对我们了解当今世界体系有着特殊的意义。
       再者,“ 犻 奴”不但包括电子制造业工人,也包括使用电子产品不能
   自拔的“微博控”和其他形形色色的“数码劳工”( 犱犻 犵 犻狋犪犾犾犪犫狅狉 )(邱林川,
   2009 ; 犉狌犮犺狊 , 2014 )。后 者 是近年 来国 外劳 工研究 的重 点领域,也 称
   “非物 质 劳 工 ”( 犎犪狉犱狋犪狀犱 犖犲 犵 狉犻 , 2004 )、“知 识 劳 工 ”( 犕狅狊犮狅犪狀犱
   犕犮犓犲狉犮犺犲狉 , 2008 )或“玩工”( 犓ü犽犾犻犮犺 , 2005 ), 2 最近还被运用到社交
   媒体,如福克斯( 犉狌犮犺狊 , 2012 )认为脸书( 犉犪犮犲犫狅狅犽 )用户在使用网络的
   同时也在为企业创造价值。制造业企业如富士康员工只是“ 犻 奴”的第
   一种类型,当加入“数码劳工”的分析范畴时,两种类型兼备,才能完整
   分析 21 世纪奴隶制作为世界体系是如何运转的。如此定义“ 犻 奴”,中
   国国内针对制造业工人的研究也可更好地与国际学界对话。
       另外,反抗是奴隶制的有机组成部分,以前如此,今天亦然。虽然
   16 世纪时“大西洋三角贸易”已现端倪,但据史料记载,有组织、有规模


   2. 参 见: 犓ü犮犽犾犻犮犺 , 犑狌犾犻犪狀.2005. “ 犘狉犲犮犪狉犻狅狌狊 犘犾犪 狔 犫狅狌狉 : 犕狅犱犱犲狉狊犪狀犱狋犺犲 犇犻 犵 犻狋犪犾 犌犪犿犲狊
   犐狀犱狌狊狋狉 狔 . ” 犜犺犲 犉犻犫狉犲犮狌犾狋狌狉犲犑狅狌狉狀犪犾.犃狏犪犻犾犪犫犾犲 : 犺狋狋 狆 :// 犳犻狏犲.犳犻犫狉犲犮狌犾狋狌狉犲 犼 狅狌狉狀犪犾.狅狉 犵 / 犳犮 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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