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2 - 《社会》201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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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化:社会转型的另类向度


   媒体”说明这个故事获得了一种新闻性和历史性,正是基于这三点,笔
   者把它叫做“社会传说”。它对于人类学的可靠性在于,不管它是真是
   假,能够在整个南方广为流传并登上媒体报道,说明大众对这个故事非
   常信服,对故事所表现的主题也极为认同,这是大众心态的真实写照。
   对比艺术作品,它与当时的历史变迁、社会状态和文化语境一定更加契
   合,而不会是先锋或特异的。因此,人类学研究中社会传说比艺术作品
   更加可靠,即是说用社会传说作为材料可以消除作者的影响,省去检验
   其是否根植于社会和文化情境的中间环节。但毋庸置疑,它与田野工
   作的“眼见为实”与“亲口访谈”相比,可靠性逊色不少。当亲身的田野
   工作甚至是获取“二手”田野材料都面临困难时,是舍本逐末还是坚持
   田野工作的主导地位,要视具体的调查环境而定。倘若以此为借口而
   对田野工作有所懈怠,则不值得提倡。
       (二)直觉主义写作?
       《中国蜃景》的观点和结论非常多,包括“社会的统计化”、“自我的
   他者化”、“机会主义取向”、“反人本倾向”、“自恋主义”、“客体性”、“身
   体性”、“人 的 序 列 化 ( 狊犲狉犻犪犾犻狕犪狋犻狅狀 )和 分 子 化 ( 犿狅犾犲犮狌犾犪狉犻狕犪狋犻狅狀 )”等
   ( 犔犻狌 , 2009 : 191-198 )。但就这本书的论述过程来看,书中材料主要围
   绕“社会的统计化”、“自我的他者化”和“客体性”三个结论而安排。事
   实上,“机会主义取向”、“自恋主义”、“身体性”的结论更多地由作者的
   另一本书《自我的他性》(流心, 2005 )的材料得出;“人的序列化和分子
   化”是从“社会的统计化”这个结论中推导的,可惜没有充足材料论述人
   的序列化和分子化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及其对个体的影响;“反人本倾
   向”则是其他所有观点推导出的一个终极结论。可见,刘新这种导出结
   论并推而广之的方式与人类学的惯常写作方法有所区别,大量结论的
   得出虽然酣畅淋漓,但从材料到结论的中间过程却显得单薄,结论与结
   论间的链接层级过多,越是顶层的结论,就越缺乏直接事实的说明,使
   得从一个结论到另一个结论的转换备显仓促,向上推导的过程较为勉
   强。究其原因,既在于没有用足够清晰的理论去衔接结论,也在于缺乏
   “一手”的田野工作,书中的“反人本倾向”、“自恋主义”、“身体性”等结
   论均无法找到丰富的事实与之分别对应。因此,不论刘新做这项研究
   时是否依赖直觉,但最后呈现的写作毫无疑问地显示出一些“直觉”的
   形态:观点和结论层出不穷,却没有严谨的证明,对转型社会的感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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