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 - 《社会》2013年第5期
P. 15
社会· 2013 · 5
同的建构所运用的材料来自历史、地理、生物、生产与再生产制度、集体
记忆及个人的幻想、权力机器及宗教启示等”(卡斯特, 2003 : 4 )。根据
材料运用目的的差异,卡斯特( 2003 : 4 )把认同的社会建构划分为三种
形式:( 1 )合法化的认同,即权威性制度及其意识形态介入以使其支配
合理化,如古代城邦、现代民族国家;( 2 )拒斥性的认同,即在支配逻辑
下行动者基于被贬低或污名化的处境所产生的,如宗教、部落、少数族
裔等;( 3 )重新规划的认同,即社会行动者建构一种新的认同以重新界
定其社会地位,进而试图全面改造社会结构,如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
激进民主主义。而且,三者之间密切联系并相互促进。没有合法化的
认同就不可能产生拒斥性的认同,而后者可能创造出全新的认同形式。
当然,后两种形式之间无法严格划分,内在因素有着高度重叠与交叉,
但拒斥性的认同是第三种形式的逻辑与理论基础。
为何可以从认同角度来研究公民身份?原因一,社会心理学家给
这个本质上混乱的认同概念带来不同理解,因此有利于从他们的理论
与经验知识来丰富社会认同过程的研究( 犕犪狕犪狊犪狀犱犓犾犲犻狀 , 2003 : 1 );原
因二,社会认同本身的研究有利于公民身份研究,因为社会认同源于社
会群体中的个体对成员身份的自我认知,以及与那种成员身份关联的
价值、情感意义( 犜犪 犼 犳犲犾 , 1981 : 255 ),因此它处于群体间关系的当代理
论即社会认同理论的核心( 犜犪 犼 犳犲犾犪狀犱犜狌狉狀犲狉 , 1986 );原因三,公民身份
的新维度,尤其是超民族、亚民族以及公共领域的多重认同的出现,要
求把社会认同研究与公民身份研究在观念与行动层面关联起来。社会
认同传统非常依赖于认同的现象学界定,集中于与群体成员身份相关
联的认知、评价与情感( 犜狌狉狀犲狉 , 1987 )。群体行为只是这种自我界定的
结果,同时也是嵌入行动之中的。即使许多群体的形成源于历史与宗
教偏好,但这毕竟也是他们对自我身份的一种积极构建。认同不是对
特殊社会情境自我论证的结果,而是通过公共领域中的争论和冲突构
建起来的,只不过行动与认同之间的联系不局限于公共领域的诉求。
那么,公民身份与认同之间在理论上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在过去
十余年里,相关的争论在社会科学尤其是在政治理论中获得高度关注。
这是因为,公民身份与认同是回答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视角,即什么
概念工具可以有效界定所能意识到群体权利的公民身份?在高度发展
的资本主义条件下如何认真对待群体差异的或多层的公民身份( 犐狊犻狀
·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