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社会》201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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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发展”难以实现。最近十年来，东部地区的建设用地供给受到了
更为严格的管制，造成土地和住房价格快速上升，住房价格带动生活成
本全面上扬，这又进一步带动劳动工资上涨，造成劳动力短缺的假象。
由此，在东部地区日益提升的生产成本对产业形成了筛选机制，一些所
谓“落后产能”被淘汰，企业在低利率的条件下用资本替代劳动；而一部
分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并未如人所愿地迁往内地，而是迁往了生产成本
更低并具有港口优势的其他发展中国家。
二、谨防中国经济的欧洲化
在全球化时代，经济发展是建立在国家间竞争基础上的。从发展
中国家追赶发达国家的历程来看，有两个因素对国家的竞争力至关重
要，一是技术创新能力，二是市场规模。前者必须依靠教育和培训，不
断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后者与能否分摊创新的固定投入，降低产品的单
位成本，使企业成功进入国际市场有关。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有
些人或许会对国内市场规模的大小不以为然，其实，虽然在普通消费品
（如数码产品）市场问题上，市场规模可以借助国际贸易来拓展，但对于
发展某些战略性产业（如航空航天产业）以及在国际上“可贸易性”较差
的产业（如文化产业），则国内市场的规模效应就显得尤为重要。
正是基于对市场规模重要性的认识，欧洲国家长期以来努力推进
一体化。目前，在欧盟国家内部已经实现了自由贸易、自由移民和自由
跨国投资，在欧元区内部实现了货币一体化，欧盟成员国居民在他国甚
至享有常住地的基层选举权。
但是，欧盟毕竟不是一个政治上统一的国家，欧盟一体化的进程困
难重重。一方面，欧洲是一个语言和文化多元化的地区，自由的贸易、
移民和投资还存在着超出制度之外的障碍。更为深刻而较少为人所提
及的矛盾是，在一个劳动生产率差异巨大的地区实现货币一体化，对欠
发达的边缘国家的经济发展非常不利。举例来说，在经济扩张期，每个
国家都有大规模借债的冲动，但在经济紧缩时，首先出现偿债能力不足
问题的便是生产率较低的国家。如果货币不是统一的，劳动生产率较
低的国家可以通过本币贬值来增加出口，但在欧元区内，希腊却不能单
独让欧元贬值。于是，政府债务危机爆发，而面对这种局面，由于欧洲
并未实现财政统一，欧盟一些主要国家出于本国利益的考虑，在是否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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