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社会》2013年第3期

社会· ２０１３ · ３

论逻辑，笔者认为，以生产要素市场改革为切入点，促进生产要素流动和
城乡、区域间再配置，是实现经济增长与社会和谐双赢的改革思路。

一、为什么公共利益受损

当前中国的很多社会问题，从根本上说是公共利益受损的表现，而
这又与中国这样一个大国所存在着的城乡间以及地区间的矛盾有关。
当前的中国正处在工业化、城市化和全球化的大浪潮中，因此实现全社
会公共利益的理想目标远远比农业时代来得复杂。
在以农业为主的时代，经济的关键生产要素是土地，而土地是分散
分布的且是不可流动的，因此，人口也随之分散分布而不重迁徙。农耕
时代的乡土中国在政治上的主要目标就是追求国家的稳定和统一，以
实现休养生息，发展生产。
到了工业化时代，城市（特别是大城市）的发展支撑了大规模的、专
业化的工业和服务业生产，经济的发展具有在地理上高度集聚于少数
都市圈的特征。这种特征所反映的经济学逻辑体现为，人们普遍追求
集中生产所能够享受的分摊固定投入（如基础设施）的规模经济效应，
并注重更大规模的生产所伴随的专业化效应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学习
（知识溢出）效应（ 犌犻犾犾犪狀犱犓犺犪狉犪狊 ， ２００７ ； 犠狅狉犾犱犅犪狀犽 ， ２００８ ）。
经济全球化和后工业化时代的来临加剧了经济集聚的趋势。一方
面，国际贸易使得大港口及周边地区具有明显的贸易成本优势。另一
方面，服务业（特别是知识和信息密集型的现代服务业）更需要面对面
的交流，使得人们在城市里相互提供服务和分享知识变得更为重要。
在全球范围内呈现的趋势表明，由于现代化的通讯并没有取代面对面
交流的必要性，现代服务业仍然在向大城市集聚，从而继续带动着相关
的人口和产业同步集聚（ 犠狅狉犾犱犅犪狀犽 ， ２００８ ）。
经济发展对于空间集聚的要求越来越高，而地方政府却追求本地
经济规模和税收规模的最大化。区域间“平衡发展”的目标被简单地理
解成了各个地区在经济总量意义上的均等化，相应的，区域发展的政策
被认为应通过行政手段来促进产业转移，并且在财政转移支付、建设用
地指标分配等方面倾向于欠发达地区。
对于地区间规模意义上的“平衡发展”的过度追求，使得生产要素
市场的市场化改革困难重重，经济结构的扭曲日益严重。利率被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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