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5 - 《社会》201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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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实际上是“西方文化内核 + 地方文化碎片”的一种浅层定制,是全
              球同化的“文化定制”。在这种互动关系中,地方文化虽然有所保留和
              成长,但大多被硬生生剥离并予以解构、移植、拼贴的文化特质或文化
              要素,地方文化整体逃脱不了被边缘化的命运,地方文化的精髓无法真
              正得到传承。构建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定制”,应当以“全球文化形式 +
              地方文化内核”为特征,在全球文化同化的进程中尽可能展现文化的多
              样性和异质性。从麦当劳的“文化定制”出发,我们不得不对以下几个
              问题刨根问底。
                  首先,麦当劳的全球扩张究竟是不是合法?《纽约时报》的专栏作
              家弗里德曼对于麦当劳的扩张是欣慰的。弗里德曼( 犉狉犻犲犱犿犪狀 , 2000 :
             248 )提出了“金拱门”理论,预言全球经济一体化对预防冲突和和平稳
              定的贡献:但凡有麦当劳餐厅的国家都不会相互打仗,其人民都在排队
              买汉堡,而不想要战争。传统封闭格局,无论是经济的、政治的还是军
              事的,被饮食文化软实力所迅速击溃,麦当劳作为美国及其所推崇的市
              场经济的一个合理化象征成为弗里德曼的袒护对象。然而,经济一体
              化并不能够替代文化自觉和生长,也不能替代民族国家的立场和独立,
              “金拱门”理论以表面的和谐和同质掩盖了事实上的多元需求。正如民
              族文化的形成必然以损害部落、地区和本地文化为代价,现代民族认同
              无疑会因为跨越国界的人口、商品和思想交流而受到打击。民族文化
              的维护者已经意识到商品就如同是文化的“特洛伊木马”(赛诺, 2006 :
             37 )。“世界反麦当劳日”(每年的 10 月 16 日)的出现便是反对者们最
              好的控诉。
                  其次,传统地方饮食文化在全球化的冲击下究竟以怎样的方式而
              存在?在《金拱向东:麦当劳在东亚》一书中,吴燕和以“都市里的庙会”
              来形容台北麦当劳作为社区邻里互动的场域,与周边的庙会饮食共生,
              促进传统地方饮食复兴的多元图景。一直以来,麦当劳在文化方面受
              人诟病之处在于:作为美国文化帝国主义的传播载体排挤地方传统饮
              食文化,导致后者的式微甚至消亡———很多韩国人将吃麦当劳定义为
              经济上和文化上的一种叛国行为。然而,吴燕和为我们呈现了另一种
              可能性———如果说,麦当劳在进入东亚社会的过程中并未完全排挤传
              统地方饮食文化,而传统地方饮食文化却因麦当劳的进入深刻反思,进
              而重获文化自觉得以复兴?或者,也未必如此,传统地方饮食文化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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