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 - 《社会》2025年第3期

“当代中国的数字社会及其治理”笔谈

这些技能在大学毕业生中更为普遍。 此外，计算机使用的增加与女性的
工资增长相关，这可能是因为计算机技术改变了工作的性质和条件，使
女性在某些职业中更具竞争力。 计算机使用的增加对高技能女性和低
技能男性之间的替代也有所贡献。 笔者目前正在进行的一项的研究聚
焦中国性别之间的生活数字化差异问题， 发现与以往研究假定女性在
数字技术上处于劣势的判断有所不同， 青年群体中的性别差异几乎不
存在，中年群体中女性反而更具有优势，老年群体中女性仍然保有部分
优势。 这验证了之前质性研究的发现和解释：女性由于更多参与育儿和
社交从而更多受到代际反哺和同辈传播的影响。 31
三是会复制不平等体系。 大量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劳动社
会学的视角切入的数字劳动或数字劳工 的研 究都 体 现 了 这个 中心 思
想。 数字劳动的最初研究对象是网民，提出了两个重要概念———“产消
合一者”（prosumers）和“玩工”（playbour）。 产消合一是指生产者和消费
者的界限日益模糊甚至合一，网民在上网消费的同时也在生产，比如，
玩工就是人们在闲暇时间进行游戏活动的同时也贡献了有价值甚至有
创造性的劳动， 网民的点击劳动或自发修改和创作的游戏内容成为游
戏产业价值与创新的重要源泉。 与之类似，社交媒体的日常实践也构成
了潜在的劳动领域，只要拥有数字设备并保持在线就能成为劳动主体。
但是，玩工的劳动产生的价值被数字平台资本方所占有，用户作为生产
数据的劳动者已经全然与自己的劳动成果分离。 32 其实，围绕新型的数
字技术和网络平台展开的劳动剥削和剩余价值索取 33 不仅适用于“玩
工”那样的网民，也适用于信息通信数字技术产业链上的所有体力和脑
力劳动，甚至适用于 AI 时代数字化全面渗透的各行各业。 姚建华就提
出， 数字劳动是通过媒介劳动化和劳动媒介化两条并行路径渗透进人
类社会的：媒介劳动化是指媒介休闲和消费活动成为劳动，劳动媒介化
是指劳动被媒介技术中介化了。 34 因此，劳动剥削、劳动控制、劳资关
31. 罗广洁、李骏.2024.生命周期视角下的数字性别鸿沟：理论探索与实证分析[C].中国
社会学会社会分层与流动专业委员会冬季论坛（ 2024）会议论文.
32. 蓝江.2018.数字资本、一般数据与数字异化———数字资本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导引[J].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4）：37-44.
33. Scholz，Trebor. 2013. Digital Labor：The Internet as Playground and Factory. New York：
Routledge.
34. 姚建华.2021.数字劳动：理论前沿与在地经验[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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