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5 - 《社会》2025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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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5·2
台就可以直接摊牌，宣布强制降薪，迫使原外教接受降薪。
同时， 通过迭代外教排序算法将课程引流给低薪外教。 迭代后的
排序算法以降薪为首要目标，同时兼顾用户付费。 低薪外教的排序因
此得以提升，其课量比例随之增加，平均课时费也开始下降。 但这并非
最优的结果，而是一种过渡状态与权宜之计。 按照项目组的设想，一旦
招聘到足够多的低薪外教，将对原有外教强制降薪，外教排序算法也
将回退至最初的排序逻辑，届时可同时实现成本最优与促进用户持续
付费。
对外教排序算法的改动，只需要几行代码便可完成，却产生了改变
资源调配的巨大杠杆力：一方面，积分数量与薪资等级的分布将彻底改
变，每位外教都成了推着石头的普罗米修斯。 本月处于低等级的外教会
被分配更多的课程资源并累积较多的积分， 这意味着次月其能够获得
更高等级的课时费，但次月又会因处于高等级而被算法限制授课机会，
无法积累足够的积分以维持当前的高等级，因此到了第三个月，又重新
回落到低等级。 在算法设定的循环游戏中， 低课时费的课程比例提升
了，平均课时费也随之下降。另一方面，随着新聘低薪外教数量增加，课
程资源会从原教师流向新聘外教，随着课量的减少，原教师会因收入不
达预期而主动离开平台，平台得以平稳实现“腾笼换鸟”。这两个并行的
进程共同推动平均课时费逐渐下降。
算法迭代引起的资源与机会的重新分配对外教影响巨大， 他们的
生计与职业选择因此受到影响， 平台经营的风险最终转嫁给了平台劳
动者。无声并非无感，一些外教感知到了这些变化，但已是后知后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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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薪计划执行一个多月后，外教尼古拉斯（Nicholas） 在社交平台上讲
述自己受到的影响：
在此之前，我总是达到五级，然后我下降到四级，而五级
是无法达到的。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减薪。 当那件事发生时，我
开始寻找全职工作。 我找到了一份全职工作，这对我有很大帮
助！ 我仍在教书，但到了三级而不是四级。 现在，由于积分的削
减，我通常会达到第三级，我再也达不到第五级了。
（ 研究资料：Nicholas，20210715）
安德鲁（Andrew）试图在社交平台上揭开平台以积分系统、排序算
14. 已在全文中对发帖人做匿名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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