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8 - 《社会》2025年第2期

算法重构：算法规则驱动下的劳资关系转变

降薪， 例如一些外教向教师运营人员建议应相应地减轻对缺席等违规
行为的处罚。 还有一些外教虽然暂时留下，但选择边教学边寻找可替代
的工作：
目前在线英语确实看起来特别糟糕。 我想不出有什么真
正的好公司。 是的，Y 平台上的大多数老师别无选择……从现
在开始，我将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来学习如何编码，在线英语
正在陷入一场逐底竞争。 （研究资料：Mary，20210718）
现在的工资还达不到英国的最低工资，这太荒谬了。 我接
受了减薪，因为我目前没有任何其他收入，我也是一名兼职学
生。 当然，我现在正在寻找其他工作。 事实上，我计划明年出国
教书，所以我只需要赚到足够的钱来支付房租和账单。
（研究资料：Louise，20210715）
平台重点防范的是第二个风险，即外教恶意违规。 2021 年 7 月 16
日，有外教在社交平台发帖，扬言要在 7 月 23 日降薪当天罢 课 ，不少
外教跟帖响应。 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既有研究中平台劳动者的分散
性特征（ Gray and Suri，2019），绝大部分外教都是在老教师的推荐下加
入平台，因而外教群体具有一定的集体动员潜力。 外教计划集体罢课
的消息引起管理者高度警惕。 对此，项目组采取多种防范与应对措施
以管控风险。
首先，全体外教在平台内被禁言，以遏制负面信息与情绪的传播。
表达情绪的文本信息是一种数据类型， 所谓禁言就是切断外教间以及
外教与用户间的数据传输渠道， 这种手动切断数据传输的方式就像拉
闸断电一般。 但随着产品不断迭代，APP 内一些隐藏的数据传输渠道可
能被忽视和遗忘， 因而需要产品经理尽可能地梳理 APP 内所有的数据
传输渠道。 这些渠道曾经是提升用户体验与教师黏性的产品功能，贡献
于平台的营收，如今却成为被防范的风险点。 这些渠道包括：外教发布
个人动态（类似于微信朋友圈）、外教为学生填写课后评价、外教在聊天
工具中向学生发送消息。 切断这些渠道的方式是将这些功能入口置灰，
并提示“功能维护中”，使外教无法正常传输信息。该做法激起了外教更
大的不满：
他们刚刚大幅减薪， 并切断了教师之间以及教师与家长
之间的所有直接沟通，不尊重人。 我要离开这个平台了。 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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