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6 - 《社会》2025年第2期

算法重构：算法规则驱动下的劳资关系转变

法为核心的薪资体系的欺骗性：
积分系统是假的。 收入已经被系统地、故意地降低，他们
控制谁得到积分，谁不得到积分。 完美的操纵……你认为有一
个激励制度， 你可以攀登等级并赚取更多……实际上只是慢
慢地减少你的授课和你爬升级别的积分潜力， 并慢慢确保你无
法达到高于三级的任何级别……因此， 不要被他们提供的虚
假积分系统和奖励所愚弄。 （ 研究资料：Andrew，20210716）
回顾这一阶段降薪计划的执行过程，Y 平台与外教的目标发生分
化，且外教的利益开始受损。 迭代后的算法逻辑表明，平台的首要目标
是削减外教薪资，又要兼顾用户付费与平台稳定，即平台兼具发展关切
与控制关切。 与此相对应，平台通过算法提效与算法控制两种角色实现
其关切：对于平台而言，迭代后的外教排序算法实现了对课程资源的高
效引流，助力实现降薪目标；而对于外教而言，算法迭代是一种暗箱操
作，外教不知晓平台降薪意图，对于自身利益受损后知后觉，因而未扰
乱平台秩序。 就此而言，隐瞒亦是一种劳动控制方式。
本文将此阶段的劳资关系定位为“专制伪多元主义合作”：劳资目
标表面兼容，实则分化；劳资表面互惠，实则外教利益受损。对于算法掩
护下的劳资关系转变，外教不知情且无法作为。
（二）降薪计划硬着陆
平台自 2021 年 6 月初开始执行降薪计划，平均课时费在当月下降
了 5%，实现 25%的下降目标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7
月“双减”政策风向逐渐明确，教育部门倡导学校开展暑期托管服务，将
直接影响在线教育的营收。 政策环境的变化进一步增加了 Y 平台的经
营风险。 一方面，平台需采取更为激进的成本控制，扭亏为盈；另一方
面，用户对政策亦有感知，平台需提升用户体验、保持平台稳定，切忌露
出败象、诱发大规模用户退费。 概言之，平台在这一阶段的工作重点是
实现控制关切。
2021 年 7 月中旬，Y 平台调整降薪计划的预期实现时间， 力求在
当月完成降薪目标。 管理者提出，要暴力降薪，实现硬着陆 。 7 月 14
日， 平台发布降薪通告，5 个等级的课时费分别下调 20%~25%不等，7
月 23 日正式生效。 强制降薪激起了外教的反抗，在外教们看来，平台
言而无信、不尊重教师，一些人愤而出走，或以缺席、取消课程等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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