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社会》2025年第2期

社会·2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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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形之物，还能测度到当地的“无形之物”； 其二，通过测度，可以发现
当地的关键场所、节点和地方的规范等，简言之，可以通过测度把握当
地的“地势”，进而研判地方的社会政治格局及其趋势。
在“测度”之外，“地势”方法与一般社会科学方法往往也互相兼容。
例如，社会调查总是不可或缺，适时数“人头”、数房子是把握势/地势变
化的必需，而地方的社会经济数据也总是不可或缺的。 又如对当地人行
踪的时间—地理学调查以及近年来通过大数据等开展的行迹或人员聚
集/流动研究等方法也很必要。
此外，把握和研判地势需要直觉、想象和洞察，这似乎是比较容易
接 受 的说 法，因 为人 们 一 般 会以“地势 ”话 说 为“非 科 学 ”而 不 进 行 追
究。 但若说社会科学研究也离不开直觉、想象和洞察时，往往会受到实
证科学拥趸的质疑。
如前所述，对“地势”的把握和描述会涉及中国的天道观原则。 在把
握和研判“地势”时，对特定场所“无形之物”的想象和洞察应当纳入方
法工具箱。 换句话说，对这些地方的认识应当有与天道观原则相融的元
素及其说明。 例如，将“气”“脉”和“穴”等作为“地势”研判的必要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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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语汇是在“势说”视角下相互融贯一致的 ，即都在势—道/理
原则的框架之中， 是与实证方法和诠释方法不同视角下的实在。 当以
“地势”方法研判一处场所时，将“气”“脉”和“穴”的测度与描述作为对
实在现象的把握，应当是可以理解的。
总而言之，在实地调查层面，“地势”方法论和社会科学方法论的具
体方法或工具互相兼容，或者说这些不同的实用工具概念是以“中间性
链接”放在一起。 而二者在本体论和认识论层面则有不同的视角，或者
说属于不同的“范式”。“地势”方法论有“势无必至”式的“地势”把握和
风水堪舆等方法，社会科学的动因说则有自然逻辑空间（因果空间）和
理由逻辑空间二分下的说明—理解两种社会学模式， 假设验证和概念
建构则是这种范式下的更具体的方法论。
（二）“地势”话说行为即方法

上文提到“地势”话说往往表示行为，例如日常语言述说中的“我们
60. 例如，以当代具身化和可穿戴的影音技术为工具可以测度（宗教、法律生活）的日常
语言形式。 具体案例可见朱晓阳，2023。
61. 本文在此借用了戴维森（2008：453）对心理事件和物理事件相变异的讨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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