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会·2025·1
社

二、 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的两种取向及其局限性

在当今复杂多变的全球环境下， 不论是在国家治理的具体实践层
面，还是在深入探索治理理论的学术研究领域，不确定性风险的应对机
制与策略备受瞩目。 总的来看，目前至少存在两种应对不确定性风险的
取向：一种是工具理性取向的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另一种是价值理
性取向的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
（一）工具理性取向的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及其困境
工具理性（instrumental rationality）源于马克思·韦伯（Max Weber）提
出的“合理性”概念，是一种以工具崇拜和技术主义为生存目标的价值
观，主张通过精确计算的方法达到目的，反映过程的有效性和价值的功
利性。 风险和不确定性被解释为系统地相互联系，因为除了工具理性之
外，还有其他的方法来管理风险。 当前风险治理越来越被视作一种“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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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 主体通过发挥自身主动性来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不确定性， 既有
对已发生风险的应急管理，也有对未来风险的判断和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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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理性下的风险是可以计算的， 在社会学对风险的研究中，被
理解为理性计算的风险也被视为一种不确定的范畴， 不确定性必须通
过理性策略向确定性转化。 18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就认为通过
一定的计算技术能预测和评估人的发病风险。 此外，数学计算中的“概
率” 也常被用作估计风险的工具， 通过更先进的技术来增加信息透明
度，通过计算推理来判断风险出现的可能。 19 比如地震预警、天气预报、
出生率和死亡率预测等， 只要运用先进的风险管理技术就能进行相对
精准的预测，甚至在风险发生之前就能进行干预和化解。 20 这些风险计

15. 文 军 、 刘 雨 婷 .2022. 不 确 定 性 社 会 的“风 险 ” 及 其 治 理 困 境 [J]. 江 苏 行 政 学 院 学 报
（ 3）：54-63.
16. Knight，Frank H.1921. Risk，Uncertainty and Profit. Boston & New York：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7. Foucault，Michel．2004. Sécurité，Territoire，Population：Cours au Collège de France，1977—
1978. Paris：Gallimard.
18. Zinn，Jens O. 2006. “Recent Developments in Sociology of Risk and Uncertainty.”
Historical Social Research/Historische Sozialforschung 31（2）：275-286.
19. Artikis，Panagiotis and Constantinos Artikis. 2022. “Interpretations of Random Contractions
in Global Risk Governance.” Random Contractions in Global Risk Governance 27：189-285.
20. Goerlandt，Floris and Ronald Pelot. 2020.“An Exploratory Applicat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Risk Governance Council’s Risk Governance Framework to Shipping Risks in the （转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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