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 - 《社会》2025年第1期

社会·2025·1会·2025·1
社
灾害时，工具理性取向的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倾向于运用机器、技术
等进行灾害的应急救援和灾后重建工作， 而价值理性取向的不确定性
风险应对机制注重提升公众的防灾减灾意识和能力。
客观来讲，价值理性取向的不确定性风险应对机制将人的安全、健
康、发展放在首位，在风险应对中考虑到社会的公平性和正义性，在决
策过程中融入价值理性，权衡不同利益主体的需求和诉求，寻求符合公
共利益和道德原则的解决方案。 这一思考批判了现代世界对工具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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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纯粹追求，承认世界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同时重视个体发展和群体
协作，注重对风险管理和应对知识的普及和宣传，提高公众的风险意识
和应对能力，在跨部门、跨领域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通过良性的合作
来化解风险，并在此过程中提升群体凝聚力和社会团结。 其面临的现实
挑战是，如果完全依赖价值理性，不确定性风险的突发性和风险事件的
破坏性会大大超出人的控制范围。 一方面，由于价值、信仰、道德标准不
同，主观分歧可能导致在应对不确定性风险时，不同决策者或利益相关
者难以达成共识，从而影响应对的有效性。 另一方面，我们不得不承认
工具理性精确的量化和评估在不确定性风险应对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价值理性取向可能会忽略不确定性风险带来的客观影响， 甚至在考虑
主观因素的过程中滋生更多不确定性风险。
（三）对两种应对机制的反思与“人民性”整合取向的可能
工具理性取向作为价值理性取向的前提， 为决策提供了科学的分
析框架和量化依据，但过度依赖单一的工具理性取向，会使不确定性风
险的应对机制因脱离 主 体 价 值 判 断 和社会文 化 背 景 而 变 得 片 面 和 僵
化，并且风险工具的使用也可能提升不确定性。 25 相比之下，价值理性
取向深入关注“人”的存在及其价值追求，强调对道德、伦理和社会责任
的考量。 然而，若单纯强调价值理性而忽视工具理性的理性抉择能力，
不仅无法有效应对不确定性风险带来的复杂挑战， 还可能因决策的主
观性和难以量化而引发新的、更为深远的二次风险。
“不确定性风险”概念本身遵循着整体性原则，需要以一种整合性

24. 赵旭东.2024.现代的风险性与原始的包容性———从人类学出发理解我们自身及未来
生活的意义[J].社会科学（7）：5-17.
25. Borraz，Olivier. 2011. “From Risk to the Government of Uncertainty：The Case of Mobile
Telephony.” Journal of Risk Research 14（8）：969-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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