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2 - 《社会》2025年第1期

观念因何而变？

（三）识别策略

探讨 子 女 性别影 响 父 母 对 孝 道 观念的认 同 可 能 存 在 反 向 因 果 问
题。 人们会认为子女的出生性别是特定观念造成的结果而非原因。 对
此，我们使用第一个孩子的出生性别来识别因果关系。 已有研究发现，
针对子女性别的人为选择（如堕胎）主要存在于二胎或者更高的孩次，
第一个孩子的出生性别很大程度上由自然规律决定 （ Gu，et al.，2007；
Ebenstein，2010；穆峥、谢宇，2014b）。图 1 展示了中国不同孩次的出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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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比变化， 可以看到，1982—2020 年， 中国家庭的头胎性别比分布基
本符合正常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区间，没有发生幅度非常大的变化。 相对
来说，二胎、三胎以上的性别比均高于头胎的出生性别比，同时幅度有
较大的变化。 这一数据结果支持了头胎的外生假设。

图 1：1982—2020 年 中 国 分 孩 次 出 生 人 口 性 别 比
基于上述理由，我们可以观察随着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孩子的性别
会给父母对孝道观念的认同带来什么变化。 从反事实框架看，虽然在个
人层面我们无法直接观察到在“假想”情境（如果生儿子）下头胎生女儿
的父母的孝道观念会发生何种变化， 但在平均层面可以观察到两组父
母：“头胎生女孩组”和“头胎生儿子组”。 由于两组父母的第一个孩子
性别遵照自然规律，而不是取决于个人意志，所以，除了子女性别存在
差别外，两组父母的其他混淆因素在平均意义上是均衡的。 这样一来，

5. 根据国际惯例， 没有干预措施下正常的出生人口性别比为 103—107 （本数据及图 1
的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国人口基金，“2020 年中国儿童人口状
况：事实与数据 ”，https://www.stats.gov.cn/zs/tjwh/tjkw/tjzl/202304/P020230419425666818737.
pdfhttps://www.stats.gov.cn/zs/tjwh/tjkw/tjzl/202304/P020230419425666818737.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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