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0 - 《社会》2024年第6期

能力的代价与分化：第三道数字鸿沟中的数字伤害

根据目前的研究，个人类型优势群体包括男性或年轻人等，位置类
型优势群体包括高学历、高收入群体或城市居民等，他们也更有可能将
已有优势延续下去，从而获得更高水平的数字技能。
（二）技能的负面效果：数字伤害
目前，对于何为“第三道数字鸿沟”的问题仍存在不同的看法，但这
些看法都强调了特定群体通过不同类型的互 联网 使 用 获 得 了 经 济 资
本、政治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的收益（ Gómez，2021）。不过，这些研
究忽视了互联网等数字技术的负面影响，即数字伤害问题。 有关青少年
网络风险的研究虽然注意到了该类问题， 但又很少被纳入数字不平等
的框架进行讨论。 布兰克和卢茨（ Blank and Lutz，2018）是最早将数字伤
害问题纳入数字鸿沟研究的学者， 他们将数字伤害界定为人们因为使
用互联网而遭受的损失， 并指出个体的数字收益和数字伤害实际上高
度正相关。 施尔德等（Scheerder，et al.，2019）则认为互联网造成的损失
主要包括身心健康受损、工作低效、网络欺诈或霸凌、社交隔离等个体、
经济、文化和社会方面的伤害。基于资源与占用的视角，本研究认为，虽
然数字伤害会有不同维度， 但其本质机理是因为数字技术使用而产生
的资源挤占， 一些网络活动挤占了本应从事另一些活动的资源进而产
生损失。
对数字伤害问题的关注发端于网络成瘾问题。 这首先反映了互联
网对时间资源的挤占。 在互联网发展早期，网瘾研究关注网络游戏等特
定的网络使用并将注意力集中于青少年群体（Caplan，2002）。 但数字成
瘾研究主要关注游戏、 娱乐等网络活动， 却很少将长时间使用网络学
习、工作等活动视为成瘾，因此，成瘾实际上是由时间性和活动的资源
挤占性共同定义。 随着数字应用越来越趋向综合性和广泛性，数字过度
使用（ Digital Overuse）已成为更普遍的社会问题（Gui and Büchi，2021）。
这意味着每个人都可能会数字成瘾，时间资源占用也将成为常态。 相关
研究进一步关注了普遍化的数字成瘾对身心健康和社会资源的影响，
这反映了互联网对身心资源和社会资源的挤占。
在身心健康方面，年轻人虽然更擅长使用互联网，但网瘾和特定使
用也可能会使他们过度使用互联网，并出现焦虑、抑郁等问题（Caplan，
2002；Reinecke，et al.，2018），而那些传统上视为“没问题”的网络使用也
可能会挤占身心资源。 长期的在线获取信息和活跃参与可能会导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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