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1 - 《社会》2024年第6期

社会·2024·6

息过载的压力，从而影响个体身心健康（Stephens，et al.，2017）：网络学
习时间过长对视力、 体重有负面作用， 对其他健康指标也有不利影响
（高景等，2019；赵颖智、李星颖，2020）。在社会资源占用上，过多的互联
网活动容易导致损害个人职业和社会活动的“拖延症”、牺牲现实关系、
社交隔离等（ Kuss，2013；Spade，2014）。 因此，数字技能水平越高，人们
越可能参与到特定消耗时间、身心和社会等资源的网络活动中，这可能
挤占了人们从事其他社会活动的资源，从而导致损失。
也有研究认为， 数字伤害体现于数字技术作为外部力量导致的风
险结构。 技能提升可能会产生更多探索网络世界的行为，也意味着要面
对更多潜在风险造成的损失。 一方面， 数字空间越趋于与现实社会融
合，人们就越可能在虚拟世界中遭遇与现实生活相似的伤害，如欺诈、
霸凌等（ Blank and Lutz，2018）；另一方面，大数据分析、推荐算法、人工
智能等数字技术虽然更加高效，但也会有助推数据跟踪的风险，从而因
为信息区隔、隐私泄露等问题导致损失的不平等（ Lutz，2019）。 一项针
对青年数字技能及其效果的系统综述研究表明， 个人的数字技能水平
越高，遇到的在线风险就会越多（ Livingstone，et al.，2023）。 熟练运用数
字技术的人在网上探索会上更广泛，但遇到需要信息披露（如发送个人
信息、添加“陌生人”、偏好被设定等）风险的可能性也更大，网络服务
提供方和部分参与者也更可能利用特定机会谋利， 从而使得使用者利
益受损。
相应地， 数字收益的产生机理则是因为数字技术的使用而产生的
资源释放和机会获取。 伤害和收益可以在相同的数字使用中并存，而未
来的紧迫问题是， 数字技能提升是否可以在优化有益结果的同时又减
少有害结果（Livingstone，et al.，2018）。 因此，随着数字技能水平的提升，
人们进而会参与到不同类型的网络活动中， 这可能会导致数字收益和
数字伤害的共同增长。 由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假设 2：个人的数字技能水平越高，越可能面对更大的数字伤害。
（三）数字伤害的分化
数字伤害是数字鸿沟中与收益对应的另一面， 但这种正负效果的
抵消并不意味着数字不平等的问题会消失。 不同群体拥有不同的社会
和文化资源， 对数字技术的认知和理解深度也有高低， 纵然有同等技
能，技能的收益率或对技能所致伤害的防范能力仍可能存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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