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7 - 《社会》2024年第6期

社会·2024·6

对技术的使用相比，第三道数字鸿沟聚焦的是技术对人的影响，这种影
响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负面的。 目前的数字鸿沟研究更多预设了技
术的收益性，否则，不接入或低数字技能就不再是重要问题。 技术负面
效果的存在意味着资源与占用的循环过程所内含的“优势叠加”可能无
法自洽。 数字技术作为“双刃剑”，同时存在“收益”和“伤害”两种社会
影响。 相对于收益，数字伤害则包括因互联网使用而出现的网络成瘾、
身心危害、社交隔离、公共安全、隐私风险等问题（ Caplan，2002；Reinecke，et
al.，2018；Stephens，et al.，2017；Gui and Büchi，2021）。 数字技术的 负 面
影响无法对位置优势形成“正反馈”，进而导致累积不平等的逻辑存在
问题。 数字化的影响实际上是“数字收益”和“数字伤害”相抵后的净效
果。 其次，数字技术能力的效果也会因人而异，该模型将第三道数字鸿
沟视为第一、二道数字鸿沟的后果，忽视了优势群体会利用已有资源优
化或防范技术对人的影响， 从而将技术能力的收益最大化和伤害最小
化（ Livingstone，et al.，2017；Scheerder，et al.，2019）。 同样，缺乏支持资源
的弱势群体也可能要面对技术能力的收益减小和伤害放大的风险。 因
此， 数字使用效果可能是既定社会分层机制和数字技术相互作用的结
果，而不是由数字技术单方所决定。

图 1：基 于 “资 源 与 占 用 理 论 ”的 数 字 鸿 沟 分 析 及 其 潜 在 问 题
随着中国数字社会建设的逐步深入， 我们希望信息技术能够创造
更多的收益，减少负面影响，真正推进社会福祉。 但目前的相关研究多
关注数字化的收益，而对伤害重视不足。 如果将数字技术的负面效果纳
入分析框架，数字鸿沟问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在这个变化中，数字不
平等是否会随着个人数字技能的提升而得到缓解呢？ 这是本文主要关
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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