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5 - 《社会》2023年第2期

社会·2023·2

管”，进城部队与机关干部各取所需的做法，对城市经济破坏很大。 72 东
北军区和东北局根据罗荣桓和李富春的意见， 先后于 1948 年 5 月和 6
月10 日发布东北人民解放军《入城纪律守则》和《关于保护新收复城市
的指示》，反思过去两年间东北根据地建设中的地方主义和本位主义倾
向，一再强调城市与财经工作中“统一领导”和整体观念的重要性。概言
之， 土地改革与军事作战对接管城市和财经工作构成困难之处在于前
两者以结果为导向，其虽有指导性原则，但重在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无
需通盘筹划；而后者以秩序为目标，既要统一计划，又要分工配合。就此
而言，由“分”向“统”的转化乃是由农村走向城市的关键，也是中共接
管东北的成败所系。
对中共来讲，接管城市首先并非对城市及其产业的治理，而是新一
轮的组织动员和集中化的过程， 在人事上的连续性和组织上的新创制
使其较为顺利地由农村走向城市。 随着中共在战事中由守转攻，陈云在
1948 年 6 月由东北南部重返东北局主管财经工作， 提出要将经济提升
至与军政同等的地位。 73 同年 11 月，东北局组成了以陈云为主任的沈
阳军事管制委员会（简称“军管会”），负责接管东北最大的城市和工业

72. 1948 年 5 月 18 日，负责东北人民解放军后勤工作的罗荣桓向各部队发出《关于政策
问题的指示电报》，“城市的破坏，首先要由军队负责，因为进入城市后，找资材、争缴获
的，都是军队干的。 有的单位放松了城市纪律和政策的教育，对部队管理不严，没收东西
不请示、不报告，没收的器材随意破坏和变卖。 有些部队在进行阶级教育中也有偏差，只
提贫雇农、不顾工商业，这次应普遍进行政策纪律教育，检讨过去违反城市政策的现象。
将来攻城部队不准自己收集资财，除了战场缴获外，一切仓库均不准动，应当归公，收集
起来统一分配。 要严格执行奖惩制度。 过去规定的许多命令都执行不通，前方有些缴获
连数目都不报告，使后勤部门无法统一调剂使用。 今后一定要执行统一规定”。 一周后，
东北军区向所属部队发布了东北人民解放军《入城纪律守则》，要求所有进入城市人员
一律遵行（转引自黄瑶等，1991：442-443）。 李富春在同年 6 月的东北财经干部会议上也
作了《关于进城后有关财经具体政策问题的报告》，“今天对城市的政策不是破坏，而是
维护建设，是利用城市组织生产力，发展生产，创造新的大批物资支援战争”“我们已处
在从掌握乡村转入掌握城市的过程中，这在全国是准备的问题，而在东北已是现实的问
题。 如果东北的城市工作摸到了经验，则将有利于全国”（转引自房维中、金冲及，2001：
348）。
73. 1948 年 8 月，陈云（2015：370-373）在写给中共中央的报告《把财经工作提到重要位
置上来》中称，“东北财经工作到今天仍存在浓厚的盲目状态。 其原因，一是财经工作的
范围日益扩大，而且复杂，我们无经验；二是两年来我们集中力量于战争和土改，未深摸
细摸财经问题。 我们已觉悟到，在目前的情况下，需要把财经工作放在不次于军事或仅
次于军事的重要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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