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2 - 《社会》2023年第2期

天下为“公”：民国时期县级公产管理制度与产权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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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中央政府可在战时集中更多资源。 !在 1941 年改定财政系统后，浙
江各县财政中自治捐税、 附加收入与地方财产事 业等 收 入 的占 比 由
1942 年的 49%下降至 1945 年的 25%，不得不大量依赖上级政府拨补与
非正式、临时性的摊派(尹红群，2006)。
在自治的名义下， 县政府管理公产的权限得到进一步确认。 1943
年，国民政府要求各县组织公有款产委员会统一管理公产，委员会设委
员九到十一人，由县长、县党部书记长、县政府各科科长兼任，参与其中
的地方绅士仅有一两名，对比此前的款产会与财务委员会不难得知，公
产管理已实际由政府主导。 44 县政府在本级政府税收不足、支出大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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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境下，积极组织清查公产增加收入， 与清末以来由士绅主导，以兴
办 自 治 为 目 的 的 公 产 清 查 存 在 明 显 区 别 。 江 西 龙 南 县 县 长 郭 培 师
（1941）向民众宣传时表示，“在此民族国家生死存亡，一发千钧的时候，
我们只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方能争取最后胜利，否则，民族国家，既
已根本灭亡，那里还有寺庙会，那里还有族祠房呢？ ”伴随着基层行政
制度改革与公产管理制度演变，国家政策中“公产”的意涵逐渐拓展并
囊括了传统意义上的“官产”（政府财产）与“地方公产”。根据 1943 年国
民政府颁布的《清理各县市公有款产暂行通则》，应清理的公产包括县
市及所属机构、乡镇及自治团体管有的公产，以及公立学校医院、人民
捐献、荒废寺庙、户绝归公等不动产。 46 至抗日战争胜利后，“公产”的概
念在人们眼中已经逐渐等同于政府财产。 47
仍需说明的是，近代公产制度与产权观念演化的进程在不同地域、
不同群体中并不同步。 湖北省早在 20 世纪 20 年代就将营产、旗产、官
产等各类原属官府的财产统称为“公产”。 48 三四十年代的学者在引介

43. 彭雨新（1945：14）指出，“所谓适应需要者，非仅限于 自治财 政一方 面，国家 财政或
且更需要”。
44. 参见：“县市公有款产管理委员会组织规程”，载《经济汇报》，1943 年第 1 期第 117-
118 页。
45. 参见：“清理各县公款公产”，载《苏讯》，1942 年第 37-38 期第 23-24 页。
46. 参见：“清理各县市公有款产暂行通则”，载《经济汇报》，1943 年第 1 期第 141-144 页。
47. 例 如 ， 僧 人 梵 辉（1946）认 为 ， 此 时 人 们 已 将“公 产 ” 视 为“专 指 政 府 所 有 产 业 之 名
称”，忽视了公产本身的复杂含义与产权归属。
48. 胡贽（1935）认为 ，“湖北公 产为量 至巨，虽 有营产 、旗产、官 产、学产 、建 产 、 局 产 之
别，但自民国十一年发归官钱局作为官票基金后，统名曰‘公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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