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1 - 《社会》2022年第5期

社会·2022·5

财富、支 配 与 国 家 ：亚 当·斯 密 论 社会
2022·5
CJS
奴隶制的废除与现代自由的基础 第 42 卷

朱华辉

摘 要：尽管近年来学界对亚当·斯密所谓商业实现人类自由与文明社会的判
断多有关注， 但未能充分解释其笔下包括商业社会在内的人类社会广泛存在
的社会压迫，低估了奴隶制的韧性与西欧现代自由的偶然性。 本文指出，斯密
认为商业无法实现人性中暴烈激情的普遍转向， 而是通过改变财富与政治权
力的分配来实现人类自由的革新。 在古代政治中，商业强化了既有的蓄奴经济
与支配结构，但在欧洲封建时代破碎的政治版图中，商业与奢侈恰好促成了封
建领主的破产，进而导致少部分地区封建制的瓦解、绝对主义的诞生与奴隶制
的废除。 同样重要的是，欧洲内陆广大的封建地产缓和了地主的财政危机，商
业在此无力撬动财富与权力的天平，反而再次强化了社会压迫。 对斯密来说，
只有深入了解商业社会在政治权威变迁中的角色与作用， 观察商业对政治权
力分配方式的历史影响，才能充分理解法治、正义与自由的可能性。
关键词：亚当·斯密 奴隶制 支配 商业 现代国家

Wealth，Domination， and the State：Adam Smith on the Abolition
of Slavery and the Foundations of Modern Liberty
ZHU Huahui
Abstract： This article deals with Smith’s historical account of slavery. Although
much scholarly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in recent years to Smith’s judgement on the
salutary effects of commerce on liberty and civilization, it has failed to address
Smith’s account of the prevalence of social dependence in human societies，
including the commercial society，while underestimating the intransigence of slavery
and the contingent nature of modern European liberty. In Smith’s view，commerce
could advance individual liberty and equality through the “descent of fortune”. By
* 作者： 朱华辉 伦敦国王学院政治经济学系 （Author：ZHU Huahui，Department of Political
Economy， King’s College London） E-mail：huahuiz1008@163.com
** 本文得到国家留学基金资助。 [This paper is funded by China Scholarship Counc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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