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0 - 《社会》2022年第4期

谁主认同？

增强代际间的联系，从而强化父亲对女性阶层地位认同的影响，使其
发生传统化转向。 因此，这里所说的现代化变迁与传统化转向只代表
一种变迁的方向而非内在动因。 这也反映出，中国社会转型的复杂性
使我们不能简单地以传统或现代来概括影响因素，而需要关注转型力
量之于不同社会关系的差异化后果。 尽管以上的主要假设并未涵盖女
性阶层地位认同变迁的所有情况，却为我们考察配偶阶层与出身阶层
的影响提供了基本思路和方向。 下文将利用实证分析对这些假设分别
进行检验。

三、研究方法与数据变量

（一）研究方法
本文的分析重点在于女性的阶层地位认同如何受到婚姻匹配、代
际流动带来的多重建构模式的影响， 以及这些影响是否随世代的推移
而变化。 讨论这一问题时，我们需要分辨丈夫、父亲的阶层各自对女性
阶层认同的作用，以及他们与女性自身阶层之间的差异的作用。 以婚姻
匹配状况为例，当夫妻客观阶层地位一致时，女性的主观地位体现了该
客观阶层在主观层面的一般反映；当两者不一致时，夫妻双方的阶层都
可能会对女性的主观地位产生影响，同时，婚姻匹配的类型（向上婚与
向下婚）可能存在单独的作用。 代际流动的影响也与此类似。 而传统模
型主要基于线性回归技术，由于受制于共线性问题或较强的理论假定，
无法分离出阶层的主效应与阶层之间差异的效应。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我 们 采 用 了 分 析 代 际 流 动 后 果 的 经 典 模 型———“对 角 线 参 照 模 型 ”
（Diagonal Reference Model， 简 称 DRM）， 起 初 是 由 索 贝 尔（Sobel，
1981，1985）在分析社会流动对生育率的影响时提出，因为可以较好地
区分出身阶层、当前阶层及其之间差异的作用，所以也被广泛应用于代
际与代内流动、婚姻匹配、主客观地位及其社会后果的一系列研究（王甫
勤，2011；Chen，2018；Jin，et al.，2019）。
“对角线参照模型”将研究对象置于两个阶层变量（例如父亲阶层
和本人阶层）的交叉列联表中，以具有相同阶层的群体（对角线单元格）
作为其他群体（非对角线单元格）的参照，并以此群体的效应作为阶层
的主效应。 其依据在于，阶层一致的群体很大程度上保持了该阶层的固
有属性，并构成了这一阶层的核心（De Graaf，et al.，1995）。 当两者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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