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5 - 《社会》202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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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2·4
导致的寻租型腐败问题将会被逐渐消除。 当然，如果没有进行市场化改
革，因为不存在外部市场，资源全部由计划配置，权力同样难以变现寻
租（市场化改革与腐败问题的关系见图 2）。 价格“双轨制”改革、国有企
业改制、 土地市场化过程中官员腐败行为的阶段性特征与上述分析框
架相符合。 具体而言，在价格“双轨制”改革前，价格由计划决定，此时
的资源价格没有计划和市场之分。只有在价格处于“双轨制”改革期间，
官员才有机会利用两种价格之间的差距进行寻租。 而当市场化改革完
成后，价格完全由市场决定，此时的权力不再发挥作用，这种类型的腐
败问题就消失了。 在国有企业改革前，企业存废完全由国家计划决定，
关停的企业也不会在市场出售，此时的权力无法变现。 国企改制期间，
掌握企业出售定价权的官员可能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亏损”企业
出售给行贿的商人。改革结束后，国有企业的优胜劣汰全由市场决定，权力
发挥作用的空间大大降低。 相应的，通过贱卖国有资产寻租的腐败案件
就会显著减少，城市化过程中的腐败问题同样遵循类似的逻辑。 当前的
土地市场正是一个由半市场半权力主导的领域：土地有市场价格，但行
政权力对其分配仍有很大影响。 按照上述逻辑，在土地市场定价机制完
善之后，我们预期土地开发领域的腐败案件将会显著减少。
图 2：市 场 化 改 革 进 程 与 腐 败 问 题
上述逻辑从市场化进程（时间）角度阐述了配置资源权力与腐败行
为之间的关系。 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那些拥有资源配
置权力的职位在市场转型过程中产生的腐败问题更多且更严重。 13 在
实证分析中，我们首先直接比较两种职位在腐败程度上的截面差异。 这
13. 检验该假设较为理想的研究设计是，利用这三次市场 化改革 ，并结合 双重差分 策略
来识别市场化对腐败的影响。 该策略需要将涉案官员职位定义为资源配置型职位和非
资源配置型职位，然后比较这两种职位在市场化转型中和之后在腐败程度上的差异。 使
用该策略遇到的问题是这三次改革直接涉及的职位观察值太少，也会浪费大量样本，进
而导致估计效率降低。 和“双轨制”直接相关的职位观察值是 67 个，和企业改制相关的
职位观察值是 241 个，和土地市场改革相关的职位观察是 841 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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