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2 - 《社会》2022年第4期

市场化改革与腐败治理：基于微观案件数据的实证分析

央关于进一步治理整顿和深化改革的决定》，逐步取消“双轨制”。 1994
年之后， 国家不再出台新的调价措施， 而是把价格改革的重点放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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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健全市场管理和价格调控体系上。 !因此，我们将价格改革结束的
时间定为 1994 年。 价格“双轨制”被视为价格的行政控制和市场调节间的过
渡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经济调控的稳定（刘国光，1985；华生等，1986）。
在价格“双轨制”时期，由国家计划分配的重要生产资料在 20 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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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年代依然占有相当大比重。 !那些有机会取得计划调拨物资的国有
企业仍可按低于市场价的调拨价购买物资， 较低的调拨价格和较高的
市场价格之间的价格差就为一些官员和国企管理者提供了寻租空间。
这种利用物资调拨权先以计划价格获取生产资料， 然后在市场上高价
转售以谋取私利的腐败行为被称为“官倒”，是 80 年代最主要的腐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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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White，1996；Gong，1997；Hellman，1998）。 !图 1 的数据显示，“官倒”
现象随着价格改革的开始而增加，并在价格“双轨制”政策结束时迅速
减少甚至彻底消失。 具体来说，这一类型的犯罪在 80 年代占所有腐败
案件的 33%左右，并在 1990 年达到最大值（38%），随后迅速下降，并在

数 据 来 源 ：笔 者 利 用 《检 察 日 报 》（1993 —2013 ）报 道 的 案 件 汇 总
图 1：价 格 “双 轨 制 ”、企 业 改 制 及 土 地 开 发 相 关 的 腐 败 案 件 比 重

3. 参见 1995 年政府工作报告（1995 年 3 月 5 日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
4. 例如，1979 年， 钢材、 木材和煤炭等重要 物资中由计 划 分配 的 比 重 在 60% 以 上 ，到
1988 年仍保持在 40%左右。
5. 在政策法律文本中与“官倒”对应的表述为“投机倒把”。 例如，在国务院 1987 年颁布
的《投机倒把行政处罚暂行条例》中具体定义了 11 种行为及处罚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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