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7 - 《社会》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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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2·3

           猛(1999:6-17)所说,现代“社会”的兴起需要的正是一个具备日常政
           治管理能力的国家,肩负起保护市民的福利、健康与安全之责任,国家
          “必须保卫社会”,治理精神(governmentality)造就了社会(福 柯 ,2010a,
           2010b)。
               治理精神成为最重要的形塑社会的力量, 这种情况不仅出现在欧
           洲(福柯,2010b),在“国家”成为普遍建制的每个地方皆是如此(Sharma
           and Gupta,2006)。“现代”以来,治理精神逐渐从实体性惩戒与管治向内
           化知识转移与扩展(福柯,2010b),在当代,“国 家 ”在社会中 细 微 地 在
           场。 国家意识形态机器在学校等各种日常性的基础观念装置中无处不
           在 , 规 范 性 道 德 已 经 成 为 一 种 对 社 会 和 市 民 进 行 基 本 教 育 或 训 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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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edagogy)的工具(Althusser,1971)。 平民对政治的“讽刺”以及在治理事
           务方面的不服从是当代世界的普遍现象,与其说这是“弱者的武器”(斯
           科特,2007),倒不如说是“社会”与“国家”的“文化亲密”(Herzfeld,2013),是
           平民对治理的另类内化,也是社会对国家的另类呈现。
               道格拉斯与瓦戴夫斯基( Douglas and Wildavsky,1983:83-101)特别强
           调了社会等级( hierarchy)与市场(market)这两种社会制度(social institutions)
           在中心体制中的关键作用:二者都与国家的治理精神息息相关,国家在
           日常管理中对市民表现出关注, 其目的常常是对既存秩序的维护和对
           经济的追求。 在这种治理精神中,中心体制以规范化逻辑的运作来应对
           风险。 由于可能影响人口安全,进而阻碍经济发展,感染性疾病带来的
           风险常常被特别关注与警惕。 另外,两位作者讨论的风险都局限在美国
           国内,但当代世界的风险已经跨越了国界(如两位作者讨论最多的环境
           破坏的风险和传染病风险),因此,全球化世界的中心体制必须由不同
           国家的中心体制构成, 其中自然也存在等级秩序以及依循此等级而来
           的经济秩序,它们形构了中心体制在全球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具体部署。
           但无论是哪种中心体制,其实都没有办法完全化解风险,这时候就需要
           边缘登场了。
               边缘实践本身就因风险而生, 在变迁与动荡的具体边缘性情境中
           形成组织形式与行动力量。 这里的边缘可能是时间性的,指急剧的社会
           变迁;也可能是空间性的,指某个边缘人群,当然更有可能两者皆具。 道

           6. 需要注意其中对“文化”的调用,由此可以推论学术也是现代国家的基本教养方式之一,它
           对共同体、社会、道德、文化的知识生产一直内嵌于当代世界的治理精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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