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7 - 《社会》2022年第2期

社会·2022·2

wealth and civilisation were rooted in natural reason and human labor. More
importantly， through Robinson’s interaction with Friday， Defoe allowed the readers to
see the noble nature of “barbarians”. By searching for the origins of civilisation and
barbarism， Defoe removed their opposition and placed them in a continuous and unified
historical process.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literary and wild could only reflec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production techniques and customs. Civilised and barbarous society
shared the same human foundations and moral laws. A unified system of political
economy， which conforms to the laws of natural justice and involves different traditions
of civilisation， can lay its foundation on the common human nature. In Defoe’s view of
history， we can find a dialectic of nature and civilisation， according to which， different
civilisations and traditions can communicate and cooperate with each other.
Keywords：Daniel Defoe， view of history， trade and empire， labor， nature and
civilization

一、“鲁滨逊的世界”与社会理论

歌德（2011：47）借梅菲斯特之口，道出人世间屡见不鲜的“意外结
果”：常想作恶，反而常将好事作成。 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
韦伯（ 2007：174）化用梅菲斯特的话，称禁欲为一种“常求善又常生恶”
的力量，道出意外结果的另一面。 《鲁滨逊漂流记》享有盛誉，也久为盛
名所累。 当鲁滨逊这一文学形象变得尽人皆知时，它就开始面临被符号
化和标签化的命运。
自发表以来，《鲁滨逊漂流记》 已引起许多古典思想家的关注，卢
梭、李嘉图、马克思、韦伯都对其做过评论。他们的评论围绕如何理解现
代社会展开。从鲁滨逊身上，他们看到自然道德、商品的劳动价值、资本
主义精神（韦伯，2007：180），乃至特定历 史 阶 段 的 社会关 系（马 克 思 ，
1979：18）。 所以，《鲁滨逊漂流记》 是一个具有浓厚社会理论色彩的寓
言。 这些思想家虽然生活在不同时代， 也从各自的视角来思索现代社
会，但都将思考投射到鲁滨逊身上。 他们有一个共识：鲁滨逊是一个典
型的现代人， 他拥有一颗现代的心灵， 其生活也能呈现现代社会的结
构。 这些古典思想家对鲁滨逊的评论也在无形中塑造了一个传统，使鲁
滨逊的故事成为关于现代社会的起源、现代社会的精神与危机、现代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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