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1 - 《社会》202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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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1·4
先后承包给个人，工人的出路也不一样。 翻砂和铸造两个车间
的工人，工作就是以出力为主，技术含量低，待遇差，他们下岗
后往往干体力劳动。 好一点的是机加和电气两个车间，这两个
车间的工种市场通用性强，虽然烟机订单越来越少，但是这两
个车间可以承接来料加工、电气布线之类的活儿，工人出去也
好找事儿。 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装配车间，他们就是吃烟机这
碗饭的。 虽然厂里效益不好，但是去地下烟厂干活时间短，来
钱快，工人也就去了。 （访谈对象 S42，原 J 厂生产处处长，访谈
时间：2021 年 5 月 12 日）
另一方面， 随着 YJ-14 型卷烟机大量流入地下烟厂， 那些具有组
装、 调试该型号卷烟机技能的 J 厂装配钳工就成为地下烟厂经营者迫
切需要的人才。 由此可见，烟草业垄断经济与地下经济对装配钳工产生
了推拉合力： 技术升级引发的技能匹配障碍使垄断经济对装配钳工产
生排斥力，而 YJ-14 型卷烟机在地下烟厂的全面使用，解决了装配钳工
在垄断经济体系中的技能匹配障碍问题，对其产生了吸引力。“当上帝
关了这扇窗，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不过，对于 J 厂钳工而言，这
是一扇通往监狱之门。
四、二律背反：“打黑工”的生存困境
（一）从“致富”到“脱贫”：关系网络与经济理性
与制度化的“地上”经济相比，关系网络在地下经济中的作用更加
明显（强舸，2013）。 在装配钳工“打黑工”的过程中，来自国有烟厂的挡
车工起到了中介作用。 挡车工是纺织行业的专用术语，意指专门看管、
操作织机的工人（纺织工业部生产司，1982:1）。 卷烟制造工艺过程包括
制丝、卷接、包装三种类型的设备（《卷烟机械》编写组，1989：6），烟厂
挡车工即专门负责操作上述三类生产设备的工人。 地下烟厂经营者购
买设备后，只需招募适量挡车工，就能够立即开展生产。 经过挡车工的
引介，装配钳工通过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方式，将车间班组核心成员
“拉下水”， 并将国企单位内基于劳动分工形成的关系网络与劳动过程
整体植入地下经济的生产组织过程中。
最早是烟厂的挡车工。 地下烟厂的老板到正规烟厂来买
设备，会经常到厂里去转转，找机会挖工人，那些挡车工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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