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9 - 《社会》2020年第6期

日常生活的自然意涵：休谟 社会
2020·6
CJS
精神哲学的方法论意义 第 40 卷

杨 璐

摘 要：本文从笛卡尔以降现代人的怀疑论处境出发，围绕日常生活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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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涵来探讨休谟精神哲学 的方法论意义。 现代人通过纯粹理性找寻生活的
确定性，却使日常生活变得可疑而不可理解。 休谟抛弃自笛卡尔以来以数学
为模型认识世界的方式，转而选取日常的视角，关注日常语言和观察标示的
精神现象。 俗人的思维是习惯性和情感性而非高度理性化的，这使其彼此连
带性地生活在由先例习俗历史性构成的整体意义秩序里。 当人们从各自理想
的精确标准出发，轻视这种连带性的整体经验传统，同情与协商的基础就可
能被损耗。 休谟认为，俗人日常生活中数量占多的精神现象具有合理性。 这种
规则性包含常识和情理，可以取代自然法的单一理性，成为社会规范的基础。
休谟最终揭示，精神哲学是一种与自然哲学借助数学模型寻求普遍法则极为
不同的，有其自身对象与方法的科学。 本文重返休谟的日常生活的精神哲学，
是为了探讨如何超越自然科学对社会的“有限理解”，真正深入人的精神世界
本身，挖掘并呈现其背后观念、情感、信念、习惯等社会连带性的精神因素，为
超越对立、趋近宽和提供思想资源。
关键词：日常生活 自然 观念联想律 精神哲学

* 作者： 杨 璐 中国政 法大学 社会学 院 （Author: YANG Lu，School of Sociology，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E-mail: jadefancy.love@163.com
** 本研究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英国早期现代的道德情感思想及其对
中国社会治理的意义”（项目批准号：17YJC840051）的阶段性成果。 本文也得到“中国政法
大学青年教师学术创新团队支持计划” 资助。 [This research was supported by the Humanity
and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Project， Ministry of Education（17YJC840051）， and Academic Innovation
Team Support Plan for Young Teachers of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1. 本文沿用中文商务版译本的译法，将“moral philosophy”译为“精神哲学”，来凸显休谟
哲学与密尔的 《精神科学的逻辑》 之关联。 根据加达默尔 （1999：3-10） 的论述，“Die
Wissenschaft des Geistes” 一词首先是 通过密 尔 《精神科 学的逻 辑》 的德 文翻译 者席尔
（ Schiel）而变成一个通用词。 采用“精神哲学”的译法，有助于我们将英国道德哲学传统
放在与德国精神科学（Geisteswissenschaften）并置的传统里进行文明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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