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社会》2020年第3期

社会 · ２０２０ · ３

五 、 结语 ：《 范畴 》 一文的理论价值

在当代社会理论研究中 ， 韦伯的社会行动已成为一个既定的典范
框架 ， 许多后继研究者大多从 《 基本概念 》 的四种类型着手 ， 却甚少回到
《 范畴 》 一文去思考另类的可能 。 本文补足了这个缺陷 ， 通过 《 范畴 》 建
构出一种三元架构的行动理论 ， 而 “ 合意行动 ” 在其中扮演着关键的双
元角色 ， 即 ： 在行动类型上是 “ 行动 !共同体行动 ”、“ 合意行动 ”、“ 社会
体行动 ” 的概念关系 ， 在社会秩序上是 “ 行动 ”、“ 合意 ”、“ 社会体关系 ” 的
概念关系 。
经过这样的重探 ， 本文认为 ， 关于 《 范畴 》 的未来研究至少可以 （ 但
不限于 ） 从以下三点着手 ：
第一 ，《 范畴 》 一文中的 “ 合意 ” 概念在 《 基本概念 》 一文中并未 “ 消
失 ”， 而可能有值得深究的议题 ， 并且可以联系其他巨著 ， 如 《 经济与社
会 》《 宗教社会学论文集 》 等 。 在 《 范畴 》 一文中尚未充分探讨的 “ 正当性
合意 ”（“ 犔犲 犵 犻狋犻犿犻狋狋狊 ” 犈犻狀狏犲狉狊狋狀犱狀犻 ） 概念 ， 从本文的分析来看 ， 并不
能简单地视为某种建立在共识或同意基础上的正当性 。 换言之 ，“ 合
意 ” 概念并不只是 “ 正当秩序 ” 或 “ 正当性支配 ” 的下位概念 ， 更不应该只
是德文 “ 组合字体 ” 的替换要素 ， 更值得深入思考的是 ，“ 合意 ” 可能涉及
韦伯关于行动理论在概念内容或概念构想上的修正考虑 。 ２８
第二 ，《 范畴 》 一文仍存在诸多值得进一步探究的议题 。 举例而言 ，
《 范畴 》 最新英译版编者之一的威姆斯特 （ 犠犺犻犿狊狋犲狉 ， ２００７ ） 就认为 ， 此
文本身存在多元诠释的可能性 。 ２９ 此外 ， 利希特布劳 （ 犔犻犮犺狋犫犾犪狌 ， ２０１１ ）
也指出 ， 即使在 《 基本概念 》 接近完成之时 ， 韦伯仍不是很情愿接受将

２８． 在合意行动所形成的 “ 仿佛 ” 状态之中 ， 我们可以同时看到 “ 经验 !规范 ” 两种状态 ， 即 ： 行
动者主观认知到的仿佛状态 ， 可能是一种经验状态 （ 亦即秩序 ）， 也可能也是一种规范状态 （ 亦
即正当 ）。 但是 ， 关键在于 ， 即使韦伯之后关注 “ 正当秩序 ” 的概念 ， 我们也不能过快地将目光
放在 “ 仿佛 ” 状态的两种 （ 经验与规范 ） 指涉的交集之处 ， 而要去探究 “ 两者未能交集的状态为
何 ” 这类问题 。 这也将会是探究 “ 合意行动 ” 与其所产生的 “ 仿佛 ” 状态 （ 形成秩序或形成规范 ）
的关键所在 。
２９． 在此 ， 我们可以借用威姆斯特 （ 犠犺犻犿狊狋犲狉 ， ２００７ ： １５４ ） 的话来描述 《 范畴 》：“ 犐狋犻狊狊狅犱犲狀狊犲犾 狔
狑狉犻狋狋犲狀狋犺犪狋犻狋犮犪狀狊犮犪狉犮犲犾 狔 犫犲狉犲犮犽狅狀犲犱狋狅犫犲犪狊狌犮犮犲狊狊．犐狋犻狊犪狀犲狓狋狉犲犿犲犾 狔狆 狉犲 犵 狀犪狀狋犲狊狊犪 狔 狑犻狋犺
犪狑犲犪犾狋犺狅犳犻犱犲犪狊犪狀犱 狇 狌犻狋犲犳狌狀犱犪犿犲狀狋犪犾狋犺犻狀犽犻狀 犵 — 狅狀犲狋犺犪狋犮狅狌犾犱犫犲 狆 狉狅犳犻狋犪犫犾 狔 狉犲狑狅狉犽犲犱犻狀犪
狀狌犿犫犲狉狅犳狑犪 狔 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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