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社会》201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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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模式与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研究:基于性别和世代的视角
缚,并通过流动策略付诸实践。来自田野的观察发现,在单独流动的家
庭中,丈夫流动和妻子留守并不是家庭的唯一流动策略,许多家庭也采
取了妻子流动、丈夫留守或妻子和丈夫分别外出的流动策略(杜平,
2016 )。虽然部分家庭是基于婚姻矛盾而采取“分居式”流动策略,但更
多的家庭是基于家庭经济理性或追求主体性而采取单独流动的策略
(杜平, 2016 , 2019 )。从这个角度来说,单独迁移可能成为影响农民工
婚姻质量,尤其是女性农民工婚姻质量的重要因素。
单独流动可能会影响农民工的婚姻收益。单独流动会出现夫妻事
实上的分居,不利于满足夫妻正常的情感交流,还可能导致沟通不畅等
问题,从 而 增 加 夫 妻 矛 盾 发 生 的 风 险 ( Frankand Wildsmith , 2005 ;
Bo y le , 犲狋犪犾. , 2008 ),降低婚姻满意度,使婚姻稳定性下降。从这个角
度看,单独流动对农民工婚姻稳定性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影响其婚姻满
意度而发生的,婚姻满意度可能是单独流动对婚姻稳定性影响的中介
变量,单独流动与婚姻稳定性之间存在因果关系。同时,单独流动也意
味着弱化了来自配偶的约束,在农民工婚姻收益或婚姻满意度下降时,
单独流动带来的配偶监督力量弱化可能转化为离婚阻力的弱化,从而
导致婚姻稳定性的下降。也就是说,婚姻满意度可能也会调节单独流
动对婚姻稳定性的影响,但该影响机制有别于前文提到的因果机制。
从性别的角度看,单独流动可能会对男性和女性农民工婚姻稳定
性产生不同的影响。根据“脆弱性差异假设”,由于性别社会化的差异,
两性对一些外部环境的感知和应对也可能存在差异(李卫东等, 2013 )。
例如,相对于男性,女性更容易受到来自家庭矛盾和婚姻质量的影响
( 犓犲狊狊犾犲狉犪狀犱犕犮犔犲狅犱 , 1984 ),因而女性可能对单独流动带来的夫妻情
感沟通不畅以及可能的家庭矛盾更为敏感,单独流动带来的负面影响
对女性婚姻质量的冲击也可能更明显。同时,男主外的传统性别角色
也使男性更容易认同“单独流动”的角色,男性对单独流动及其带来的
影响可能不如女性敏感,进而,单独流动对男性农民工婚姻质量的影响
也更不明显。
以上推理主要是基于单独流动可能会降低婚姻收益的因果机制而
展开的。同时,单独流动带来的与配偶分居也可能导致配偶监督力量
的弱化,但监督力量能否转化成离婚阻力的弱化取决于个体的婚姻收
益是否下降或婚姻是否出现问题。当个体婚姻质量下降,配偶分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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