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5 - 《社会》2019年第4期

社会· ２０１９ · ４

是在赶你走。所以你在给他创造效益的话，他不会那个的；如
果你一文不值，就会把你解雇。命运还是在自己的手上。这
很普遍，很正常。就像做销售，如果你没业绩，就把你给解约
了。能赚钱才是硬道理。你没办法给平台赚钱了，他为什么
要给你发工资，为什么要留你。（ 犆 ， ２０１７０４１０ ）
犆 对其遭遇的降薪、扣薪有自己的理解———“不会无缘无故降你工
资”“降薪就是在赶你走”。劳动权益被侵犯时， 犆 首先检视的不是资方
的行为（“账目混乱”“换了老板”等），而是自身。“命运还是在自己的手
上”“能赚钱才是硬道理”展现了 犆 的劳动观。在 犆 看来，他自己一人
没有能力拿如此高额的底薪。这种状态下，劳动权益被侵犯是“普遍”
且“正常”的。
薪资制度的模糊使 犆 根本无法判断自己付出的劳动的价值。他
只能通过直播间里观众的消费量判断自己为平台方创造了多少收益，
当这个收益低于他的底薪时，他会焦虑，他成了“没办法给平台赚钱”的
人，因而面临随时被解约的风险。
犆 在用一种极度商品化的观点看待自己的劳动。在网络直播行业
的薪资制度下，没有成功留住消费者并说服他们消费， 犆 就无法证明自
己的劳动价值。因此，在被无故降薪、扣薪后， 犆 选择了默默接受；以个
人名义签约却被平台要求使用 犌犾狅犫犲 乐队名称进行直播，他也没有反
抗。最终，不能使用乐队名称的 犃 在无奈之下选择放弃 犌犾狅犫犲 乐队，并
组建新乐队， 犌犾狅犫犲 乐队由此解散。 犆 面临两个选择，退出或坚持把人
气做上去。
不想做也可以不做，我自己要解约的话很容易，就消极直
播嘛！我那个公司当时跟我一起的有一个卖唱的，他全国卖
唱，他播了两个月就被解约了。我问他（指平台内部人员）为
什么解约，他（指平台内部人员）说他消极直播，天天在屋里
播，不出去。你不赚钱了之后，人气一旦下来，不管曾经多么
辉煌，他（指平台方）都会把你解约。我看好多户外主播慢慢
都消失了。他们人气也很高，有三四万的关注。（ 犆 ， ２０１７０４１０ ）
合同并未给予签约主播“用脚投票”的权利。 犃 便被长达 ５ 年的合
约和高达 ３０００ 万元的违约金牢牢束缚在斗鱼平台，多次想跳槽都未
成功。虽然 犆 在实践中发现了退出的方法即“消极直播”，但是，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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