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7 - 《社会》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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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6

   配置和社会秩序。如果从空间的视角出发,单位是一个拥有物理边界
   的区域,人们的经济、社会、政治关系和利益几乎全部汇集在这里,社会
   管理实际上是通过对区域化的单位管理来实现的。而城市社会管理重
   心从单位向社区的转移,也意味着把社区作为市场经济体制下沟通国
   家与个人之间的组织机制,蕴含着将居民拥有的经济、社会、政治等复
   杂多元的关系和利益汇集在社区,以区域化的方式加以解决的期待。
   如同单位对单位内所有的人和事承担责任一样,社区也要对所有居住
   在本社区的人和发生在本社区的事承担责任。有学者将这一转变称为
   从“单位国家”到“社区国家”。 8 但是,社区能够全面替代单位承担起这
   一责任吗?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单位之所以具备“单位国家”的功能,关键是因
   为它几乎垄断了人们生存和发展的全部资源和机会。而在市场经济体
   制下,社区并不是一个经济单位,对于社区的主体人群(劳动力人口)来
   讲,其生存和发展的机会或资源主要不依赖社区,人们的阶层认同或利
   益群体认同主要不是以社区为基础,而是以跨社区区域的经济、社会、
   政治关系地位认同为基础。尽管众多社会服务社会福利的供给总会落
   实到社区,各种社会矛盾也是在一定的空间区域呈现,但许多机会和资
   源分配并不是由社区决定的,社区中一些社会矛盾产生的根本原因并
   不在社区,所以,从根源上解决这些社会矛盾的力量也不在社区。社区
   作为一个区域化的治理单元并不能充分回应和解决市场经济条件下非
   区域化的社会问题。指出这一点并不是否认社区治理的重要性,而是
   要指出,单位是一个生产空间和生活空间的合体,而社区只是一个有限
   的社会生活空间,社区并不能充分替代计划体制下的单位角色。社区
   治理的有效性需要更宏观的社会治理体制机制改革和更为多渠道的社
   会治理机制建立。
       (二)“脱域”与社区参与
       在计划经济时期,单位型社区是主要的社区形态,社区居民因此具
   有高度的同质性。即使在那些非单位型社区,由于人口的非流动性也
   导致以世代为邻关系为基础的熟人社区形成。市场经济和城市化发展


   8. 刘建军 .2016. 社区中国:通过社区巩固国家治理之基[ 犑 ] . 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6 ): 7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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