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 - 《社会》 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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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5

   处历史背景的时尚,从短暂中提炼出永恒”;并且,“为了使所有形式的现代
   性都成为古物,必须把人类生命无意中注入其中的神秘美提炼出来”。
       波德莱尔的“现代性”蕴含着对新奇之物的不懈探寻,以求更准确
   地捕捉当下。而对求新之路的坚持必然意味着对既有模式的超越,这
   样一来,“现代性”还意味着永恒的变动,并因而是“过渡、短暂易逝和偶
   然的”。在波德莱尔看来,现代性是对现时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感官
   现时( 狊犲狀狊狌狅狌狊 狆 狉犲狊犲狀狋 ),“这种感官现时是在其转瞬即逝中得到把握
   的,由于其自发性,它同凝固于僵化传统中、意味着无生命静止的过去
   相反”(卡林内斯库, 2002 : 55 )。在贡巴尼翁( 2005 )看来,由波德莱尔所
   明确开启的这种美学的现代性从其确立之初就深陷于矛盾之中:“现代
   性”以否定性为自身定义———它站在大工业生产所带来的生活模式的对
   立面,以批判者的态度审视着前者对人类文明造成的危害,以反叛者的
   姿态呈现着前者在人类精神世界留下的创伤,以此方式,“现代性”表达
   了“新之美”。然而,一旦“现代性”被冠之以某种名号而成为当下的潮
   流,就成为自身的“敌人”,就需要呼唤出更“新”的“现代性”类型———这
   种美学现代性因包含着自身的对立面而具有不断自我更新的动力。在
   此意义上,卡林内斯库所提及的现代性的五副面孔实则是美学现代性在
   不同历史阶段的变形,而作为转变之推动力的正是对“新”的要求。
       弗里斯比作为在齐美尔研究方面最具开创性的学者之一,他也认
   为可以在波德莱尔身上找到理解齐美尔的线索,更准确地说,他认为,
   齐美尔对“现代性”的理解延续了波德莱尔的传统,即上述美学现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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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与画家用画笔记录并呈现当下时代精神一样,齐美尔也尝试捕
   捉现代社会的“新奇”瞬间,在他看来,“现代性”的落脚点(现实形态)是
   对当下(“现时”)的体验( 犲狓 狆 犲狉犻犲狀犮犲 ),是一种心理主义:“现代性的本
   质是心理主义,是根据我们内在生活反应(甚至当作一个内心世界)来
   体验和解释世界,是固定内容在易变的心灵成分中的消解,一切实质性
   的东西都被心灵过滤掉,而心灵形式只不过是变动的形式而已”(弗里
   斯比, 2016 : 51 )。正如波德莱尔笔下的画家通过“提炼”时尚而使其作
   为一种蕴含时代精神的艺术形式在历史上恒久留存(“从短暂中提炼出


   3. 弗里斯比( 犉狉犻狊犫 狔 , 1985 、 1992 )认为齐美尔比韦伯和滕尼斯更早地深入思考了现代性的问
   题,并认为他堪称社会学领域中的现代性问题研究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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