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3 - 《社会》201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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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2
个又一个平庸之辈踩过自己的肩膀,自己还能够忍受,既不怨怼,也不
沮丧( 犠犲犫犲狉 , 1992 · 犐 / 17 : 80 )。面对韦伯描述的难题,他眼中将要承担
这些困难的下一代学者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自然了,我为我的“天职”而
活着( 犖犪狋ü狉犾犻犮犺 , 犻犮犺犾犲犫犲狀狌狉犿犲犻狀犲犿 “ 犅犲狉狌犳 ”)( 犠犲犫犲狉 , 1992 · 犐 / 17 : 80 )。
这样的回答在韦伯的时代想必不绝于耳。但对韦伯来说,怎样才
可以说是“为天职而活”显然不容易回答。这篇演讲就是讲述韦伯理解
的“为天职而活着”的意涵。能这样做的人,首先需要明白科学是在何
种意义上成为一种志业的劳作( 犅犲狉狌犳狊犪狉犫犲犻狋 )。将科学视为“自己的”
天职的人是不是准备好接受科学从来把握不了自己命运的现实?将科
学作为一种“天职”和上述那些令人气馁的“现实”明白地分开,是不是
就足以让我们面对最不利于“职业科学家”成长的世界?更为重要的
是,理解将科学作为天职这件事情,对不从事这个行当,乃至不准备成
为“职业”学者群体一员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悖谬的“科学作为天职”
在这个问题之下,韦伯开始在演讲中转入讨论科学、学者和大学
的内在视角。科学对 韦 伯 来 说成 为一 种天职,首先 因为它是 一种专
家式的劳动。韦伯认为,今日的科学的确是一个分工的时代,因为只
有通过分工,才能使 得 学 者进 入到 最为细 节的 劳动当 中。科 学是一
种需要而且必将被超越的劳动,在它最本质的含义上,它是必将被取
代的。学者必须意识到有无数的前人在同样的地方在做着类似的猜
测( 犓狅狀 犼 犲犽狋狌狉 ),自己只不过是将 永 远 继 续 下 去 的 工 作 的 一 个 环 节。 4
这就意味着,在学者(即从事这项劳动的人)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可
能完全看不到有什么意义:我们竭尽全力的劳作,或者是前人劳动的
继续,或者是未 来 我 们 意 识 不 到 的 继 续 者 的 开 始,而 不 是 它 自 身 的
目的。
所谓的专家 或 工 匠,指 的 是 “全 心 全 意 地 为 事 业 服 务”( 狉犲犻狀犱犲狉
犛犪犮犺犲 )的人( 犠犲犫犲狉 , 1992 · 犐 / 17 : 84 )。但这种劳动,理当饱含着面向
事情的激情( 狊犪犮犺犾犻犮犺犲犔犲犻犱犲狀狊犮犺犪犳狋 )。在这种劳动之中,劳动者放弃了
4. “科学的实情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有在严格的专业化情况下,他才能确实体会到,自己在
科学领域里获得了某种真正完善的成就。”( 犠犲犫犲狉 , 1992 · 犐 / 17 : 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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