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社会》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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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革命带回来”:社会学新视野的拓展


   政治的代表,我只希望读者能够通过大河的故事增进对中国政治的某
   些领悟。当然,万安案例远不具备大河案例那样的厚度。但这只是我
   们研究的开始,而选择对象的思路是相通的。正如塞威尔( 2001 : 35 )对
   一部事件社会学的杰作所作的如下点评:作者“对事件性的时间性的包
   纳不意味着他为叙事史放弃了社会学。他是被他的社会学方法的严谨
   逻辑驱使去作事件分析的。他还详细指明了时间、个人、选择和偶变性
   这些东西产生作用所受到的结构制约。虽然他在这个案例中作的是事
   件分析而非穷本溯源式的说明,但他与其说是排除了穷本溯源的因素,
   不如说是指明了它们生效的方式”。具体地说,我们的研究要以中国共
   产党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和工作路线为观察节点,尤其是以民主集中制
   和群众路线为重点,以对当时意识形态话语及实践的考察为中介,结合
   社会史和思想史进行分析,考察社会区域因素如何影响了特定制度的
   形成,同时意识形态话语和实践又是如何肯定和解释这些地方因素,或
   者如何排斥或改造这些地方因素。具体的事件分析对象就是在这种
   中、长时段的政治制度史和政治文化史背景下被选择和处理的。从这
   个意义上说,尽管我们现在经常性地要去处理地方革命史和地方社会
   史的材料,但我们却并不是为地方史而做地方史,而是带着总体史的关
   怀有选择地进入地方史。
       其次,社会理论的意蕴不仅体现在选择什么样的故事上,更体现在
   如何来“讲”故事上。讲故事的成功并不在于故事本身的精彩,而是要
   靠研究者“讲”出来的。“讲”绝不仅仅是一种修辞的运用或事实的罗
   列,而是需要不断在社会理论与史料之间往返(应星, 2016犫 )。讲什么
   不讲什么,详讲什么略讲什么,如何建立史实之间的关联,这其实都是
   米尔斯( 2001 )所说的“社会学想象力”的展现,是作者的理论关怀之所
   系。正所谓“功夫在诗外”。比如,我们在中共组织史的几个研究中都
   刻意使用了比较方法。在对万安的案例研究中,是把万安领导人曾天
   宇与张世熙对比起来研究的;在对江西早期中共党团组织网络的研究
   中,是把南昌第二中学与南昌第一师范学校进行对照的;在江西苏区早
   期武装与地方干部的研究中,详细对比了东固根据地与延福根据地;而
   在对红四军领导机构的研究中,是把红五军的领导机构作为红四军的
   一个比照背景,同时详细研究了红四军的领导机构在三个历史时期所
   面临的不同的主要矛盾(应星、李夏, 2014 ;应星, 2015犪 , 2015犫 , 2016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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