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1 - 《社会》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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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6 · 4
充分尊重实证史学的传统,努力比照实证史学的标准去收集原始材料,
以原始文件和组织史资料作为最核心的资料,并以中国传统史学通行
的资料编目和历史长编法作为自己整理资料的基本方法。
所谓“比照”实证史家那样去收集和整理资料,是说我们难以完全
像真正的史家那样将大部分精力泡在档案馆里,也不可能做到像茅海
建那样对康有为年谱逐字进行考证。但是,我们应该懂得史源学和版
本学的基本常识,系统收集已公开发行或内部公布的各种原始史料汇
编,熟悉毛泽东等重要人物的著作的各种版本,敏感各种年谱及其修订
版本所释放出来的信息,努力识别各种忆述材料的真伪和族谱资料的
价值,较为熟练地运用地图、中共组织史、方志、地名志等工具书,对自
己研究主题中最关键的原始史料进行初步的考订。在有条件的情况
下,还要进入档案馆和田野补充重要资料。
从 20 世纪 80 年代到 90 年代初期,各种史料生产机构收集、整理
和公布了大批与中国革命研究相关的资料(包括各种民国史、社会史、
地方史资料),只不过党史学界以往对这些资料的相关性、对资料的生
产机制缺乏敏感,总期望找到某个关键秘档,否则宁愿放弃研究。要推
进中国革命的社会学研究,就需要找到相对完整收集中国革命相关资
料的机制,把握资料生产的制度,将重要的史料收集当作一个历史事件
来理解,从该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事项”四要素入手,兼及四个层
面的材料(共产国际、中央、省、省以下),逐渐发现规律,拼凑出一幅越
来越完整的,也因此有助于精深理解的图景。在这种材料的收集上,我
们要尽力像陈寅恪( 2009犫 : 264 )那样“宁详勿略”,“喜聚异同,取材齐
备”。其实,在网络发达的时代,在孔夫子旧书网和读秀等工具的协助
下,只要做个有心人,资料收集的难度已经比以往大大降低了。比如,
我们在最近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基本上将中央档案馆与各省档案馆编
的总计三百多种的《革命历史文件汇集》收集齐备了。据我们所知,这
是目前海内外绝大部分学术机构都还不曾做到的事。
五、小结
开拓中国社会学的新视野,开辟中国革命的社会学研究之路,既需
要韦伯意义上的“以学术为业”的精神,将“理智的正直诚实”作为最有
价值的美德;又需要韦伯意义上的“以政治为业”的精神,如同“用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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