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0 - 《社会》2016年第2期

社会学家作为说故事者

完全表露了出来。 ６ 撇开他与帕森斯对结构功能论的论述定位有些什
么明显的不同不谈，此时的默顿谈的已不是独立的个体行动者对具目
的性之社会行动的认知（与期待）问题，他关心的是（特别是被体制化
的）社会体系面向，只不过，与 １９３６ 年的文章一样，重点还是安顿在行
动者（此时则是所谓“体系之参与者”）的意图与认知上面。假若我们使
用美国社会学家惯用的概念来说，这涉及到宏观与微观之间的微妙关

系，而这或许是与默顿（ 犕犲狉狋狅狀 ， １９６８犪 ）有名之中距理论（ 犿犻犱犱犾犲狉犪狀 犵 犲
狋犺犲狅狉 狔 ）有所关联的另一个重要面向吧！在此，为了行文上的方便，暂
且不讨论这个分岔出来之有关“体系”的所谓“调整”与“适应”的课题，
也不准备在与宏观相对的微观面向的无穷争议上有所着墨，仅只把焦

６． 默顿在 １９３１ 年 ２０ 岁时受到当时哈佛大学社会学系系主任索罗金（ 犘犻狋狉犻犿犃．犛狅狉狅犽犻狀 ）的赏
识被聘为研究助理，后来师从索罗金撰写博士论文。但是，他却心仪当时大他 ８ 岁的年轻讲
师帕森斯（按：帕森斯于 １９２７ 年进哈佛大学经济学系担任讲师， １９３１ 年社会学系成立后，被
索罗金延揽进该系担任讲师）多于、也大于他的指导老师索罗金，最后，甚至想办法把两人都
安排在 其 博 士 论 文 的 委 员 会 里 （ 犆狅犾犲 ， ２００４ ： ８３６ ； 犆狅狊犲狉犪狀犱犖犻狊犫犲狋 ， １９７５ ： ５－６ ；同 时 参 看
犛狕狋狅犿 狆 犽狕 ， ２００３ ）。奈斯比特即曾经基于以赛亚 · 柏林（ 犐狊犪犻犪犺犅犲狉犾犻狀 ）爵士在讨论托尔斯泰
（ 犜狅犾狊狋狅 狔 ）时所援用的刺猬与狐狸相异互补的说法来形容帕森斯与默顿两个人的特质，即帕
森斯具有着喜欢以某个特定观点来看现实的特质，就有如刺猬给人的形象一般，而默顿则如
狐狸一般，喜欢向 外 转 进，追 求 事 物 的 不 同 之 处，且 认 为 现 实 不 能 一 言 以 蔽 之 （ 犆狅狊犲狉犪狀犱
犖犻狊犫犲狋 ， １９７５ ： ６ ）。尽管如此，根据科赛的说法，默顿后来发展出来的许多概念，可以看成是帕
森斯在 １９３７ 年出版之巨著《社会行动的结构》（ 犜犺犲犛狋狉狌犮狋狌狉犲狅 犳犛狅犮犻犪犾犃犮狋犻狅狀 ）中诸多论述
的延续（ 犆狅狊犲狉 ， １９７５ ： ８８ ）。不过，再次根据科赛的意见，默顿仍然颇受索罗金的影响，从他那
儿，默顿既学习到 欧 洲 的 古 典 社 会 思 想 与 其 他 种 种 知 识，也 学 到 经 验 研 究 和 统 计 的 知 识
（ 犆狅狊犲狉犪狀犱犖犻狊犫犲狋 ， １９７５ ： ５ ）。同时，在 ２０ 世纪 ３０ 年代的哈佛大学校园里，以物理化学及生理
学教授 犔．犑． 亨 德 森 （ 犔犪狑狉犲狀犮犲犑．犎犲狀犱犲狉狊狅狀 ）为 首，结 合 了 历 史 学 家 伯 纳 德 · 德 沃 托
（ 犅犲狉狀犪狉犱犇犲狏狅狋狅 ）和克雷思·布林顿（ 犆狉犪狀犲犅狉犻狀狋狅狀 ）、法律学者查尔斯· 犘． 柯蒂斯（ 犆犺犪狉犾犲狊
犘．犆狌狉狋犻狊 ）、工业心理学者乔治·埃尔顿·梅奥（ 犌犲狅狉 犵 犲犈犾狋狅狀犕犪 狔 狅 ，“霍桑效应”首创者）与当
时任教于社会学系的帕森斯等人，组织了一个名叫“帕累托学团”（ 犘犪狉犲狋狅犆犻狉犮犾犲 ）的学术讨论
团体，以意大利社会学家（也是经济学家）帕累托的社会学说为讨论的焦点。很自然， 犘犪狉犲狋狅
在其着《心灵与社会》（ 犜犺犲犕犻狀犱犪狀犱犛狅犮犻犲狋 狔 ）第一卷第一章开宗明义地所提出的“逻辑性的
行动 ／非逻辑性的行动”（ 犾狅 犵 犻犮犪犾犮狅狀犱狌犮狋 ／ 狀狅狀犾狅 犵 犻犮犪犾犮狅狀犱狌犮狋 ）的区分说法，以及社会体系和其
均衡等等的概念，成为他们关心的课题。当时，与默顿同时被索罗金聘用为研究助理的乔治
·霍曼斯（ 犌犲狅狉 犵 犲犎狅犿犪狀狊 ），后来成为社会学系教授，是所谓交换理论的创始者），即为德沃托
所推荐充当此一团体的助理，并且，在 １９３４ 年他与 犆犺犪狉犾犲狊犘．犆狌狋犻狊 ， 犑狉． 合写了一本评介帕累
托的书，书名叫《帕累托导论：他的社会学》（ 犃狀犻狀狋狉狅犱狌犮狋犻狅狀狋狅犘犪狉犲狋狅 ， 犎犻狊犛狅犮犻狅犾狅 犵狔 ）。这
个讨论团体的学术活动，相当程度地影响了当时的一些年轻学者，除了默顿之外，尚有科学哲
学家托马斯·库思（ 犜犺狅犿犪狊犓狌犺狀 ）、人类学者克莱德·克鲁克法（ 犆犾 狔 犱犲犓犾狌犮犽犺狅犺狀 ）与经济学
家保罗·萨缪尔森（ 犘犪狌犾犛犪犿狌犲犾狊狅狀 ）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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