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1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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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1

   “非发明的传统”或“非社会建构的记忆”。周越( 犆犺犪狌 , 2006 : 6 )指出,
   “传统的发明”理论“让人假设了毛泽东时代的压制之前,存在过一个更
                                                   ,
   为协调一致、更为本真的传统”。王斯福( 犉犲狌犮犺狋狑犪狀 犵 1998 : 50 )也曾
   质疑说,或许已经没有人还天真地以为,回归传统就等于回到毛泽东时
   代之前,而无需使之适应当下的环境,“我认为,传统制度的遗留或复兴
   是否真正重复了过去,是一个无用的问题”。本文也认为,“被发明的传
   统”是用来解释民族—国家挪用( 犪 狆狆 狉狅 狆 狉犻犪狋犲 )历史的理论,国家是此处
   的行动者。将这个理论搬到中国宗教复兴问题上,发明传统的行动者
   就从国家转移到了所谓“民间社会”,这种倾向有时会被表述成民间社
   会对国家的抵抗。这种转移有别于“被发明的传统”概念的初衷,但却
   很少有人对此加以解释。
       用宗教复兴探讨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已经成
   为近 年 来 中 国 宗 教 复 兴 研 究 的 第 二 种 理 论 ( 犃狀犪 犵 狀狅狊狋 , 1994 ;
              ,
   犉犲狌犮犺狋狑犪狀 犵 2000 ; 犕犪犱狊犲狀 , 1998 )。这一视角的突出特点是“国家”
   与“社会”的 二 分 以 及 二 者 之 间 的相 互 挪 用 和 精 英 的 媒 介 作 用 ( 犔犪犻 ,
   2003 )。根据在云南楚雄地区的调查,缪格勒( 犕狌犲 犵犵 犾犲狉 , 2001 )指出,
   “ 大跃进”时代的惨痛经历成为塑造罗罗泼人(彝族)今天仪式实践的根
   本力量。“大跃进”过程中抽象的国家力量进入村落,破坏了旧有秩序,
   并导致大量人口死亡。这些死者在当地人看来,已经变成野鬼。改革
   开放以来,当地人举行大量仪式,送走亡灵,重建社区秩序。因此,仪
   式实践可以视为草根 社 会对 遥远 的、抽象 的国 家的一种排斥 和道德
                           ,
   批评。王斯福( 犉犲狌狋犮犺狑犪狀 犵 2000 )简单明了地将 宗教 视为对 国 家的
   “抵抗”,并将民间宗教的复兴视为“共同 体开 发、文化、旅游、遗产制
   作等政治的对象”( 犉犲狌狋犮犺狑犪狀 犵 2001 : 犻狓 ),强调宗教复兴背后的政治
                               ,
   和经济力量。威仑斯( 犠犲犾犾犲狀狊 , 2010 )在一部研究普米族宗教复兴的
   专著中提出,政治上 的 放 松是 宗教 复兴的 基本 条件。集体的 解体使
   家户重新成为承担各 种 风险 的单 位,进而 导致 消失多年的地 方仪式
   专家和藏传佛教僧侣 的 重新 出现,因为他 们可 以用仪式知识 应对这
   些风险。使用“国 家—社 会”二分 模式 的学 者,同样 重视作为 中介的
                                                          ,
   地方 精 英 如 何 “忽 悠”国 家,挪 用 国 家 符 号 ( 犆犺犪狀犪狀犱犔犪狀 犵 2007 ;
   犢犪狀 犵犕. , 2004 )。高丙中( 2006 )提出“双 名制”概 念,认为河 北范庄
   一处庙宇的地方名称和正式名称体现了民间力量在公共事务领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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