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1 - 《社会》201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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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4 · 5
入歧途的人,反对那些组成对于生物学的遗传构成如此重大威胁的人。
你们将看到在那时所有的关于种族退化的生物—种族主义话语,同时
也能看到社会实体内部所有的制度把种族斗争话语当作种族清洗、种
族隔离和社会规范化的原则来发挥作用。从那时起,这个我要为其讲
述历史的话语将放弃它开始时的基本表达:‘我们必须保卫自己对抗我
们的敌人,因为国家机关、法律和权力结构不仅不保护我们对付敌人,
反而是被敌人用来追逐我们、奴役我们的工具。’这种话语现在要消失
了。”取而代之的新话语是,“我们必须保卫社会来对付另一个种族、下
等种族、反种族的生物学上的危险,它们是我们正在构成的,虽然我们
并不愿意。”(福柯, 2010犪 : 44-45 )
其实,这种新的内部种族主义就是前述的“保卫社会”思想运动,
“ 不正常的人”和“危险的个体”就是被对付和被驯化的另一个“种族”,
原有的种族一分为二,《不正常的人》明确指认内部种族主义“是针对不
正常的人的种族主义,这是针对一些个人的种族主义”,它使得“可以在
一个确定的社会内部对所有个人进行审查”(福柯, 2010犫 : 264-265 );
这种种族主义是通过“规范化”进行的,这时的种族战争不再像以前那
样是夺权、征服和统治,而演变为防御、化解社会危险的种族清洗、种族
隔离和种族纯洁运动,保卫社会就变成了保卫原本同一个种族中的上
等(正常)种族,或者说打着保卫社会的旗号来隔离、清洗和转化具有生
物学危险的下等种族。福柯( 2010犪 : 14 )称之为“社会内部的战争”。
而这种种族清洗、隔离和纯洁在 19 世纪是借助国家力量(如通过
司法行政力量推行对危险犯人的监狱改造和行政力量推行的公共卫
生—医疗政策等)来进行的。“最后,在种族的反历史中,国家必然不公
正的主题改变为相反的主题:国家不是一个种族反对另一个种族的工
具,而是,应该是种族完整性、优越性和纯洁性的保护者。种族纯洁性
的观念,以及所有它同时附带的一元主义的、国家的和生物学的内容,
这一切将取代种族斗争的观念。”“在种族纯洁性的观念取代种族斗争
观念的时候”,新的内部种族主义亦即“国家种族主义”产生了。“我们
还可以说:如果说种族话语、种族斗争话语,曾是用来反对罗马式统治
权的历史—政治话语的武器的话,那么单一种族话语就调转了枪口,使
这件武器服从由国家把持的统治权的利益,这种统治权的光辉和力量
现在不由魔力—法律仪式来保证,而由医学—规范化技术来保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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