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0 - 《社会》201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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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保卫社会”与国家种族主义
新编码为阶级斗争的术语,而是把它重新编码为种族斗争的术语———
生物学和医学术语意义上的种族。”这种“重新编码”使“某种准确意义
上的种族主义出现了”。它“重新拾起,重新信奉种族斗争话语”,即前
述 18 世纪以前一个统一体(如国家、地区)内部不同“政治身份阶级”如
贵族与国王之间的“种族斗争”话语,“但是改变了它的形式、目标和功
能的方向,这个种族主义的特征表现为:历史上战争的主题(伴随着战
斗、侵略、掠夺、胜利和失败)被为生存而斗争的后进化论生物学主题所
取代。不再是战争意义上的战斗,而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斗争:区分类
型,挑选强者和保存最有适应力的种族,等等。同样地,因语言和权利
等而区分的两个集团、两个种族组成的二元社会的主题也被相反的生
物学的一元社会所取代。社会只要这些单纯的东西,它受到一些异质
因素的威胁,但它们不是主要的,不能把活生生的社会实体分为两半,
它们可以说是偶然的。这就是渗透进来的外人的观念,就是社会渣滓
的异常人( 犱犲狏犻犪狀狋 )的主题。”更具体地说,在这种“生物学—社会种族
主义”那里,“另一个种族实际上不是外来的,不是某一时期取得的胜利
和统治地位,而是长期不断地渗透进社会实体,或者在社会组织中,并
从其出发不断再造出来的。换一种说法,我们看到的极性和社会的二
元分裂,不是两个种族外部的冲突,而是同一个种族分为一个上等民族
和一个下等民族。或者从一个种族出发,复现它自己的过去。”这样,它
既与传统的 种 族 斗 争 话 语 明显 有别(它 突出 生物 学,针 对“不正常的
人”),也和强调两个异族或异种人之间斗争和殖民的 19 世纪外部人种
种族主义根本不同,“它完全是新的”(福柯, 2010犪 : 44 、 59 ),《不正常的人》
为了突出这些区别,称之为“内部的种族主义”(福柯, 2010犫 : 264-265 )。
《必须保卫社会》为此专门总结说:“从那时开始,人们就将看到它
的根本后果:这个种族斗争话语(在 17 世纪出现并开始发挥功能的时
候,主要是在边缘化的战场上进行斗争的工具)重新中心化并正好成为
权力的话语,中心化和集中化的权力话语 9 :这场战斗不是发生在两个
种族之间,而是从一个确定的真实的唯一的种族出发,它掌握权力,并
且是规范的持有人( 狋犻狋狌狋犪犻狉犲犱犲犾犪狀狅狉犿犲 ),反对那些相对规范来说走
9. 这种中心化的权力话语就是上述的生物学—社会种族主义,福柯在此想要提醒的是,这种
中心化的过程就是“保卫社会”思想运动深入进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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