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2 - 《社会》201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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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无权者之权力的生成
划大纲上的确定,承认了喜帖街行业经济和本土文化的价值;其次,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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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总楼面由 8.22 万 犿 减至 7.97 万 犿 ,降低了项目发展密度;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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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建局宣布将在重建后拨出 603.87犿 净楼面,成立社会企业,以保存
和强化区内社会网络;第四,在城规会程序方面,规划署规定大型综合
发展必须先咨询区议会。
更重要的是,政府开始采取自我证明措施重塑形象。专业人员的
参与和指导,使官方不能再随便以技术问题或程序问题拒绝或欺骗居
民。大型公共项目建设中遇到的越来越激烈的反对和抗争,使香港政
府意识到,简单粗暴的行政力量(如拆掉尚存争议的唐楼)和官僚手法
(如各种论坛中公职人员基本不发表意见)根本无法平息一拨又一拨的
反对浪潮。发展局开始讨论和研究如何改变重建手法,如增加复修而
降低重建的比例,尽量维持本土经济模式,落实居民回迁等。发展局在
2008 年宣布开展“历史伙伴计划”,开始主动介入一些保育项目,如湾
仔蓝屋项目开始实施“留屋又留人”的社会企业计划,景贤里、湾仔街市
等古迹也避免了被完全清拆的命运。市建局开展了市区重建策略检
讨,包括“ 犎15 关注组”在内的一些 “老对手”,都在被咨询名单中。对
于街坊的指责,林郑月娥也曾对公众道歉,并尽快采取了弥补措施。
以“ 犎15 关注组”为代表的“反对派”团体与政府部门之间形成的局
面可以称为“对抗性合作”。双方都是非常有行动力的,在具体问题上
虽然有冲突,但对抗的结果和目的是为了合作———生产出彼此都可能
接受的城市意义。双方可以在对抗中形成实际的合作(如理念的沟通、
信息的交流),还可以通过对抗(如规划方案的竞争性提出来实现合作)
相互吸收规划理念。这是既有权力对无权者之权力的承认,也是无权
者之权力在权力格局中的进步。它们可以成为生产性和建设性的合
力,在街道相遇,为城市生产好的社区。当然,这种合作并不是共谋,而
是一种既定的事实:权力冲突在具体领域形成了新的权力结构,而合作
的可能性恰恰来自于双方的对抗(吕大乐, 1989 )。
“对抗性合作”的意义在于促进既有权力提高合法性,促使政府提
供更多的公共产品。从具体目标看,利东街运动虽然失败,但长期对抗
性合作的过程提高了政府和民间的学习能力,能够在下次博弈中尽量
避免双输。以“ 犎15 关注组”长期存在的实践看,无权者之权力的生成
和增长对城市发展有贡献,它提供了新的替代方案,并开展了公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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