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1 - 《社会》2013年第4期

社会· ２０１３ · ４

（三）直接强制和间接强制
１． 直接强制结构
最简单的直接强制关系发生在两方之间，它有一些变体，如狐假虎
威、狗仗人势等。假设 犕 和 犇 是近亲关系，强制者 犓 可能通过强制 犇
而希望达到“间接地”强制 犕 的目的，我们仍视这种关系为直接强制关
系。又如，走私犯 犓 通过各种方式，胁迫或引诱边防检查站站长 犕 的
孩子 犇 参与走私（或吸毒），从而强制 犕 为自己的走私提供便利，这种
结构可称之为“拖下水”结构。当领导或相关当事人被“拖下水”时，这
些人便可以建立起共谋机制，其结果是，要么大家都“贪污受贿”（但共
谋机制可保证大家相安无事），要么一损俱损。
２． 间接强制结构
间接强制发生在至少三个独立的行动者 犕 、 犇 、 犓 之间。强龙压地
蛇、朝中有人好做官、借刀杀人等或多或少都表达了间接强制的意思。
本文仅强调其中的一种，即在包含 犓 、 犕 、 犇 三方的强制结构中，如果受
制者 犇 不向强制者 犓 发出积极裁量，则会得到另外一个强制者 犕 的消
极裁量，而强制者 犓 的力量要大于 犕 ，这使得 犕 在强制 犇 的时候，会受
到 犓 的更大的强制。这种间接强制结构便是黑手党结构（见图 ５ ）。

图 ５ ：强龙压地蛇：黑手党结构（虚线表示强制关系是潜在的）

黑手党通过间接强制提供“保护”。具体而言，任何试图对某个商家
（ 犇 ）施加威胁（如抢劫）的抢劫者（ 犕 ）都会得到黑手党（ 犓 ）的重大打击，即
得到消极裁量，所以 犕 会停止对 犇 的威胁。反过来说，如果不阻止 犕 “争
夺地盘或利益”的行为，黑手党 犓 “为自己地盘的人提供保护”从而获利的
行动会受到影响，被保护者将拒绝交保护费，黑手党自身的运行也必然
会受到影响。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纽约的意大利人聚居区中心的桑
树街，无论白天、黑夜都是安全的，不会出现诸如抢劫之类的犯罪活动。
在“黑手党”式的间接强制结构中， 犕 固然能给 犇 带来消极裁量，

· １ ８ 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