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0 - 《社会》2013年第4期

强制结构理论及实验检验

（二）强／弱强制结构
权力的分布还与结构属性有关。如果受制者在对抗时的代价很高
（较低），可称之为强（弱）的强制结构。例如，在图 ３ （ １ ）中，如果 犆 分别
向三个 犇 发出等量的消极裁量，该结构便是弱强制结构，因为每个受
制者受到的强制是一样的；假定再加入一个受制者 犇 ，再假定强制者随
机从四者之中选出三个发出消极裁量，那么这四个受制者会为了避免
受到强制而争相向 犆 “上贡”，结果是 犆 从强制中获益最多， 犇 受到最大
的强制，这就是强强制结构（ 犠犻犾犾犲狉 ， １９８１ ： １２６ ）。
强强制结构使得强制者获益最大，受制者受到最大程度的剥夺。
弱强制结构使强制者的获益居中，受制者受到一定程度的剥夺。这些
假设都得到了实验数据的支持（ 犠犻犾犾犲狉 ， １９８７ ： １０３－１０４ ）。

图 ４ ：两类强制结构

强／弱强制结构也可以用来解释历史变迁进程。例如，古罗马帝国
为何衰落？在古罗马时代，如果所谓的惩罚奴隶就是“杀掉”，那么奴隶
主 犆 惩罚奴隶 犇 的代价就会很大，因为杀掉一个奴隶就会损失他的劳
动价值。但是，如果有一个十分廉价的奴隶市场，那么惩罚奴隶的代价
就会很小，因为杀掉一个奴隶后，花很少的钱就能再购买到一个奴隶。
有奴 隶 市 场 的 强 制 结 构 就 是 所 谓 的 “强 强 制 结 构 ”。 因 此，韦 伯
（ 犠犲犫犲狉 ， １９５０ ）认为，只有当奴隶易于更换或成本十分低廉时，罗马的
奴隶制才会有效益。在这种结构中，奴隶的被剥夺率达到最高值（参见
图 ４ ）。由于大量的奴隶是罗马扩张掠夺而来的，一旦扩张结束，奴隶
市场便枯竭，奴隶必然增值，奴隶创造的剩余价值趋于减少，强强制结
构变成弱强制结构，资金流动也降低，城市的市场交换系统趋于弱化，
边防也由强冲突结构变成弱冲突结构，罗马帝国岂能不衰败（ 犠犲犫犲狉 ，
１９５０ ；参见 犛犻犿 狆 狊狅狀犪狀犱犠犻犾犾犲狉 ， ２００２ ： ２３７－２４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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