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 - 《社会》2013年第4期

拆解“结构—能动”的理论迷思

者以为，霍布斯的思想之所以显得特别值得重视，更多地在于他试图从
人的嗜欲（ 犪 狆狆 犲狋犻狋犲 ）本能出发确立以人性（ 犺狌犿犪狀狀犪狋狌狉犲 ）作为理解、也是
型塑社会（政治）制度的自然状态（ 狋犺犲狊狋犪狋犲狅犳狀犪狋狌狉犲 ）（ 犎狅犫犫犲狊 ， １９９８ ）。
这样的论述焦点转移具有五层意义，对于后来西方社会思想的发
展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这五层意义分别是：
（一）肯定人作为存有体具有立基于本能的普遍质性
凡人都有着相同的本能欲望，满足这些基本欲望乃是人得以生存
的基本要件，必须普遍予以尊重。从重视人之存在的这一立场出发，霍
布斯（ 犎狅犫犫犲狊 ， １９８３ ， １９９８ ）强调了两项基本自然原则：平等原则与自我
保全（ 狊犲犾犳 狆 狉犲狊犲狉狏犪狋犻狅狀 ）原则。平等原则告诉我们，对人们来说，不分
贵贱，也不分聪愚，都必须设定某种足以体现平等对待的基准；而这一
基准最重要而根本的依据即是确保自我保全原则（ 犎狅犫犫犲狊 ， １９９８ ： ８２－
８３ ）。简单地甚至极端地来看，自我保全作为自然原则指向的是，人作
为个体的自身，都竭力地保护自己的生命和其归属社群（如家庭）的成
员，这是使得一个人得以持续存在着的自然权利（ 犎狅犫犫犲狊 ， １９９８ ： ８３－
８４ ）。因而，利益乃人们衡量权利的根本依据，并且人人有着按照自己
愿意的方式运用自己的力量来保全自己的天性，所以人人都应有此自
由。这种自由即是人们有依凭自身的意志并运用自己的（理性）判断，
选择最适合的手段做任何事情的自由，也就是说，人有使用所有手段与
采取所有行动的权利。于是，“自由”这一语词，有了另一种确切的含
义，那就是确保人们有着外界障碍不存在的状态（ 犎狅犫犫犲狊 ， １９８３ ： ４６－
４７ ； １９９８ ： ８６ ）。依据这样的自然原则，圆满地满足人原本具有之种种创
造激情的本能于是乎被自由所保证，同时“利益”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外
在“社会化”本能的代名词，由此，“自由”概念取得了主导社会学论述的
正当权威地位。 ３
（二）社会秩序的维持乃是建立在多数原则的基础之上

霍布斯基于本人所生活的时代认识与整个历史背景，认为人性中
隐藏着三种产生争执的基本原因：竞争、猜疑与荣耀。除了正面肯定第
二种原因所对应的“安全”具有特殊的时代意义之外，霍布斯特别以语

３． 难怪 犎犲犪狉狀狊犺犪狑 （ １９６４ ： １ ）认为，霍布斯的嗜欲说堪称英国心理学的开端，早于一般所认为
的英国心理学之父 犅犪犻狀 有两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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