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8 - 《社会》201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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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论与生活世界


   下存在结合在一起进行思考,以现实为关怀,避免以某种单一的方法论
   主张为准的削足适履式的眼光和态度,同时关注到实践和变迁的角度。
   李猛( 1998 )也曾指出,今天社会学在日益(跨)学科化和科学化的同时,
   失掉了现实关怀以及对于现实研究的能力。而在经典社会学时期,社
   会学家们既没有仅仅将自身局限在一门称之为“社会学”的学科之中,
   也并未简单地通过对于理论研究与经验研究、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的
   区分,而将自身定位在某种“专业的”领域内。“面对事实本身”这句现
   象学的口号的精神,同样都曾为彼此并不非常了解的韦伯和涂尔干所
   共享。哪怕在 20 世纪后半叶的欧洲和北美,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论之
   开源,也并未仅仅局限在拉扎斯菲尔德所代表的定量研究领域,而是受
   到 了 来 自 于 各 种 领 域 和 思 想 进 展 的 滋 养,例 如 日 常 语 言 哲 学
   ( 犠犻狋狋 犵 犲狀狊狋犲犻狀 , 1958 )、诠 释 学 ( 犌犪犱犪犿犲狉 , 1975 )以 及 批 判 理 论
   ( 犎犪犫犲狉犿犪狊 , 1971 ),乃 至 后 来 重 返 弗 洛 伊 德 的 语 言 学 转 向 ( 犔犪犮犪狀 ,
   1968 )。所以,秉持开放和谦虚的态度,而不是固步自封和唯我独尊的
   研究态度去面对现实,是社会学方法论的首要原则。
       然而,我们同时必须注意到,现象学的基本工作之一,在胡塞尔那里,
   无疑是要澄清由科学和以往哲学所提出的未经审查的和“朴素”的假设。
   胡塞尔认为,科学之最根本和最普遍的“朴素”的假设不仅是自然的存在,
   而且还有作为实践生物的人的、由普通生活的利益所决定的“世界境域”
   ( 狑狅狉犾犱犺狅狉犻狕狅狀 )的存在(胡塞尔, 2001 : 317 、 334 ;施特劳斯, 1998 : 1041 ),“现象
   学必须重新制定或‘复原’包括科学的目的在内的意义的最初构成”(施特
   劳斯, 1998 : 1041 )。但是在胡塞尔那里,这种对于“生活世界之基础的现象
   学复原不等同于生活世界的自我理解;后者必须首先加以确定以便将其
   ‘奠定’于‘更深入’的 探究之中”(施特劳斯, 1998 : 1041 )。
       所以,我们主张重返对于生活世界的理解,并不意味着简单赞成/
   主张生活世界中的种种意见和态度。这不仅因为若非如此我们显然会
   落入施特劳斯针对胡塞尔而总结出来的那种窠臼之中,即认为“常识所
   理解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哲学并不超越常识,而是阐明其内含的合理
   性,即其中的崇高目的”(施特劳斯, 1998 : 1041 ), 12 而且还因为社会科


   12. 与这一批评类似,米尔斯( 2001 )在《社会学的想象力》之中所指出的“常人”眼中的世界图
   景,与一个专业的社会学学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常人并无能力将自身的 命运与宏大历史的
   背景结合起来进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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